几帐纱帘层层叠叠地半掩,只能见纱帘内一女子大致的形容。
拂开层层的纱帘只见舜华仿佛歇息过了又惊醒的模样只着了一层碧色单衣,三千长发垂及腰间或交错与琴面,十指指尖无力地按着琴弦,墨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彩沉若死水一般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忽然间舜华的神色似乎有了松动,抬起头似是叹息,对着卿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三百年了。”
而后便轻轻苦笑了声,捡起了滑落在地面的外袍抖动了两下披于肩上便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唉!”还不等卿然反应过来舜华便消失在了殿门口没了踪影。
不过意外的是在殿门前莫言则却是一幅于更殿下的模样摸着鼻子向慌乱的卿然走来,然卿然却是一时忙乱未觉直直往莫言则的肩上撞了过去。
“哎呦!”随着卿然的一声惊呼。
脑袋上却传来了熟悉的调笑,“几日未见……”而后伏在卿然耳边吹着气甚是蛊惑人心道,“娘子竟至这般的急不可耐了?”
“几日不见言……”卿然脱口欲出的言则天君四字生生在帝女殿门口不知何时冒出的无数的如豺狼虎豹般怨毒的目光下及时咬牙切齿地改了口,“于更殿下的嘴皮子倒是磨炼的越发不饶人了。”
“过奖,”嘴角一勾也不再多做辩解,当即抬步“恰巧我有事寻你,随我来。”
卿然也是当即心领神会低声道了应“是”便跟着莫言则离开这……咳咳……万众瞩目的地方。
走得远些了的时莫言则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猝不及防地拥住了卿然。
“干……干嘛?”刚问出口便被莫言则余下的一手掩住了嘴,两人身形一晃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便到隐入了一丛郁葱林木中。
在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下的是一片荒芜之地沼泽遍地虽然不至阴森可怖却也弥漫了一层灰蒙蒙的沼气昏暗地令人难以喘息。
这片黑气在触及踏入的舜华身侧那一刻却自动避让开来自舜华指尖始泛着碧色光晕的灵力向周围渐渐扩散至三尺有余形成光罩的模样将其整个裹入。
“古道,”舜华张大了嘴声音却出人意料的小。
三百年了,你究竟要如何?
“你出来!”碧色的光罩应声碎裂,绵绵密密的浩瀚灵力若狂风席卷甚是迅速地将整片沼泽之气洗涤了个干干净净。
沼泽也随之渐渐干枯露出如被巨连番石袭击过的地面而后清澈的湖水便从许多的坑洞中涌出汇聚成一潭冒着寒气的碧水。
伴随而来的清丽婉转中带几分哀愁的萧音静静流淌而出走进似的愈发地自若有若无到勉强可以辨别吹箫人方向最终清晰响亮起来。
而那个被唤做古道的清秀男子便着一身青衫从哪潭寒水中步出吹着那一管玉箫,双目淡淡光,在眸光与舜华相对时萧声仿若漏去了不知名处又再次按至唇边萧声中的几分愁意渐消似在迷茫大雾中终于泅渡至相思河畔般些许慌乱些许无措却也难掩喜悦。
古道在此处吹箫相守已三百年了终于换得舜华的愿相见,她,可是原谅他了?
“不要吹了!”古道吹的正是与舜华琴音相和的凤求凰。
舜华扬袖一道掌风不偏不倚地劈向了古道唇边的萧,古道一怔及时收回了萧躲闪开来半丈处的水面被舜华的掌风划出了不浅的水痕而后一震一震地向外荡开水圈。
“你若只是为了见我一面,现如今见到了便满意了?”舜华闭上眼竭力隐住眸中的复杂之色,言语间皆是疏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