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高高在上的二圣之人,她喉咙滞了滞,干干涩涩的,想咽下一口口水润一润也是不能。
她沉吟片刻,说道:“一则是皇后娘娘位分尊贵,二则是她是长辈,我一个晚辈怎好去见她了。”她觉得这个理由够充分了。
安安脑子转得飞快,柳谈无非是想借她抄经书之由,让皇后见一见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又如何会见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小丫头。
他还真是异想天开了。
柳谈道:“并不是我死皮赖脸求来的,是她老人家想见你来着,你看你又要多想,我不与你说了,明天她老人家会悄悄去马场,我也会去,只偷偷告诉你一个人,你表现好一些好不好?”
安安最后逃也似的走了,再不走,她的脸真的要变成两片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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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璎居
萧氏坐在炕上,许采芩给她揉着额,她总是哼哼唧唧的头风好不了,一到吹风的天就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这还是生许采芩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子,老人说月子里面落下的病,恐怕一辈子都要受损。
萧氏近日被许豫气得够呛,这个男人早先的体贴和温柔全然不见,日日恨不得宿在衙署才好,给她的回复都是忙忙忙。
就连许载德这个儿子,也因出了一桩大案子要三司会审,他又是大理寺新官,父子二人忙得皆不能回府了。
萧氏从没遇到这么难堪的事情,丈夫在众人面前提到他那个几十年从未提及的原配妻子,还将许安安记到她的名下,他到底也是脸大,怎么还意思腆着脸求自己这么多天。
打小对许豫的敬仰和崇拜,婚后许豫的冷淡和欺骗,一件件事情都用上她的心头来,她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一样高的女儿,势必从现在开始,也要为她的将来打算了。
“芩娘。”萧氏推了推女儿的手,自己伸手扶住额头,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谈表哥。”
提到柳谈,许采芩眸子一亮,柳谈是长在别人身上的朱砂痣,照进别人窗户里面的白月光,她自看到柳谈第一眼起,就大喇喇的恨不得告诉天下人,她中意的郎君是柳谈。
许采芩坚定的点了点头,面上羞中才有红涩:“母亲——”
萧氏眼光老辣,怎会看不出女儿的心事,当然,她也看出来柳谈对女儿无心,他真正喜欢的,不过是那贱人的女儿而已,萧氏咬咬牙,凑在女儿耳朵前轻轻咬了几个字出来:“你方才不是跟母亲说起,明天要开始练习击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