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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接车

    罗红英便丢给她:“那你吹,我去厨房看一看。”

    杨金盼像小女孩玩洋娃娃似的把妹妹摸来摸去:“妹妹你头发好长啊。我把我的头绳给你扎。反正我也不扎头发。”

    杨鑫也好奇摸她短发:“你咋把头发剪这么短呀?”

    金盼甩了甩头:“好看吗?上周刚剪的。”

    “太短了,傻傻的。”

    “才不呢。”

    金盼说:“这个发型可流行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金盼扭头叫了一声:“爸爸!”

    杨鑫寻声一望,原来是爸爸进来了。

    她爸爸春狗,今年三十六岁,长的高高瘦瘦。络腮大胡子,双眼儿,大眼睛,鼻子高高挺挺,嘴唇线条刚毅。他脸色黑红,是常年在建筑工地干活,晒太阳晒成的。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春狗瞪圆了眼睛,尴尬笑说:“这雨把人淋的……”

    “停个车停这么久,接个人接的跟落汤鸡似的,让你做个事情,没一件成行。”

    罗红英钻进来,一边数落,一边丢了毛巾给他:“自己擦一擦。”

    春狗说:“自行车锁坏了,搞了半天锁不上。”

    罗红英说:“眼睛瞎了。”

    春狗擦头发,看罗红英端来一碗酸菜饭,立刻伸脖子:“这未必是给我吃的嘛?”

    “你昨晚才吃了,还想吃呢。”罗红英说,“要吃明天回家吃,这是给杨鑫的。坐了两天火车她肯定没吃饭。”

    “给我也弄一碗嘛,真是。”春狗笑嘻嘻冲厨房喊:“仲应红,你家没米了哇,饭都不整一口,快给我也炒一碗来。”

    厨房的女主人回话说:“哪里哟,昨晚的剩饭嘛,你要吃我再给你煮,煮一锅都行。”

    罗红英打了他一下,瞪眼骂道:“要点逼脸!当是你自己家呢!”

    “有啥嘛……”

    春狗是个二皮脸。

    白米饭,用老家法子腌制的土酸菜炒,什么调料都不放,就放点盐,再撒几粒绿葱花,炒的香气扑鼻。米饭颗颗剔透,松软而有嚼劲,酸菜脆脆的带微酸,最是开胃。家人围绕着,杨鑫饿得不行了,抱着碗就大口大口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