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只能将就了。
床铺之类的,春狗铺好了。被褥都是从箱子里找出来的,箱子是放在村里邻居家,总算没被耗子咬。只是也一股怪味。春狗是个懒人,不会洗衣服,直接拿出来就铺,反正不干不净的将就用。
这么大一栋房子,竟感觉没个落脚地儿。
杨鑫看到只有一间屋,便想着这怎么住:“爸爸,边上那间屋子收拾了吗?”
春狗知道她的意思,说:“那屋子睡不了,房顶上瓦破了几个洞,顶上又没装楼板,要漏雨,先将就在一个屋里睡吧。”
杨鑫已经十三岁,不愿意跟爸爸妈妈一起睡了:“最近又没下雨嘛,应该没啥事吧?我看看能不能住。”
“住不了。”春狗把钥匙给她,“你要看去看嘛。”
杨鑫打开边上屋的门,瞬间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只见这屋子里,桌子、沙发、家具全发了厚厚一层霉。耗子跟发疯了似的,墙角四周打的全是洞,把屋子里掏的一堆一堆的土,还夹杂着无数老鼠屎。她打开书柜检查,书柜里的书全被耗子咬了,没咬的也被虫蛀了。想起春狗说瓦上有洞漏雨,她抬头去看瓦,正值一阵风吹过,渣子立刻掉眼睛里。
杨鑫赶紧去找春狗:“爸爸,渣子进眼睛了,帮我吹一下。”
春狗抻开眼皮,帮她吹了渣子,也跟着去边上屋:“我就说了这屋没法睡。”
“本来这屋子要装个楼板的,一直没装。”
春狗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屋瓦,谈起往事:“你出生那年,我跟你妈去山上偷树,就是想给这屋子装楼板。结果被人逮住了,楼板没装成,还罚掉两千块钱,急得打不到主意,你妈都要上吊了。”
杨鑫头一回听说这事:“那后来怎么办的呀?”
“怎么办?借呗。借了慢慢还,不然还能怎么办。那几年多穷啊,饭都吃不起。我们要不是出去打工,现在还穷。”
春狗把门锁上:“这屋子有空了再收拾吧,现在将就着睡。”
杨鑫本来说想自己睡一个屋,一看这样子,只能放弃了。她有些失望,感觉住这还不如住舅奶奶家,好歹舅奶奶家有点人气。这地方住着简直跟睡棺材似的。但也没有办法了,回来了,将就吧。
一下午,杨鑫就在跟春狗忙,把墙跟的玉米草搬走。因为房子没人住,所以村民都把玉米草谷草往门前堆,弄的猪圈似的。搬完又扫地。春狗找了个镰刀,把院子里的杂草野蒿全砍掉。那香椿树最能发,满院子都是小树桩子,难看的不行,杨鑫拿刀全砍了。连门前的垃圾,杂草一起,点了火焚烧。
塑料燃烧的臭气在门前狂肆,有些杨鑫用个棍子在旁边翻动,用个打火机到处点火。
晚上,杨鑫把那块五花肉煮了,加上青椒,炒了个回锅肉,煮了米饭。煮饭的时候她发现生活的难点还不止这一点,麻烦的是水!家里没水!
以前家里都是用水管从后面山上的水井引水下来。因为家里没人,水井没淘,里面很多渣滓,水也不能吃,而且水管也都烂了。屋里有两个铁桶,杨鑫一问,这水还是春狗从村上邻居家挑来的。
邻居家住的很远,挑水也麻烦。春狗叮嘱她:“省着点用,挑一趟水不容易。”
杨鑫问:“那洗脸洗脚咋办啊?”
春狗笑说:“那沟里有水,可以洗脸洗脚,只是不能吃。我都是从沟里端的。”
杨鑫只好说:“那我去看看吧。”
屋后路都走不通了,杨鑫只能一只手拿着盆子,一只手分开树枝,好不容易下到沟,只见沟里的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