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呜咽了一声倒是安静了下来。提着裙子坐在上头,只见一路红妆沿着街巷走着,最前头穿着红衣挂着红花球骑在马背上,恍惚间觉着那人真像师兄。连忙摇着头喃喃苦笑道“真是思念过甚,总是将他人瞧做师兄”
前些日子见临安的眉眼亦是像了师兄呢,真是奇怪。同师傅相处甚久从未见过同师傅相像的人,师兄倒是有许多。时常瞧见一人的笑会觉着那人像着师兄、若是有人做着师兄曾做过的事也会觉着那人像。而今瞧见一人的背影竟也觉着像,自个可真是入了眼障了。
可今个是何日子,怎的这般红彤欢庆。街道两旁站着同我般瞧热闹之人,忽而那队伍中手挎着花篮的,将篮子里头的钱币和花果向空中一撒。四下蜂涌而上摸索着地上,也不嫌弃的捡起那沾满尘灰着的吃食。
徐府的围墙紧挨着街,故而地下站满了人群。待他们消停了些,站在一旁点数着拾到的钱时问道“今个是甚么日子,怎的这般热闹”
那人捧着手吹拂去上面的尘灰,仰头看着我道“姑娘怎的上了着墙头,这样是抢不着喜头的,今个是祁府公子娶亲之日呢。”
“喜头?莫不成是你手里的?为何娶亲需得撒这些?”不解的问道。阿黄亦是汪汪叫着,只不过它是瞧见那人手里的吃食罢了。
“姑娘不是这儿人吧,大户人家娶亲时会在迎亲队伍上安插些撒喜人,绕着整个北境向四周撒去昭告世间生灵娶亲之喜,祈求着妻子如自个般期望着的那样,再则是盼望妻子受世间善待、受家族尊视、讨父母欢心。”
原来北境娶亲是这般令人艳羡,那待娶之人岂不是得是极为心心念念之人才能受这般重视。从未见过娶亲是怎样的很是想亲眼见见。故问着那人“今个娶的是何家小姐?可能仔细去瞧瞧?”
那人露出一整排上牙咧嘴笑着“这儿也只有太傅家的小姐才能有这排仗,太傅府非我等平常百姓能随意入的。只是姑娘既是徐府人想必也是收到了请柬呢,怎的未去?”
太傅府?莫非是妯儿师妹大婚?前些日子师妹确实递了一封请柬,只是未仔细瞧时日。故不甚确定的抓着阿黄的手同那人摆着手道“我并非徐府之人不过是寄住在此而已。你说是太傅府家姑娘可是太傅家的妯儿小姐?”
那人很是讶然的盯着我道“非也非也,你莫不是不晓得?妯儿小姐早已入了宫,如今亦是身披凤霞坐拥华锦官服尽享圣上恩宠了。今个出嫁的是同妯儿小姐一道回来的姑娘,早年间妯儿小姐因着身子不好被太傅送往庄子修养。那姑娘因着同妯儿小姐关系甚好亦是对妯儿小姐细微入至,妯儿小姐体恤那姑娘求圣上将那姑娘许给了祁玉公子。听闻祁玉公子同妯儿小姐关系甚好,小时便认识了。原以为妯儿小姐会嫁于祁公子,不料妯儿小姐并不欢喜祁公子倒是那姑娘同祁公子情投意合。妯儿小姐便求圣上许了给祁公子,太傅府亦是收了那姑娘为义女,亦是麻雀飞枝头摇身变金贵身子。那祁公子亦是对那姑娘甚是欢喜不然也不会摆这般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