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薛氏下楼去叫热水和早饭,回来一进门就跟文墨开口唠叨着。
“茂小子瞅着是好了许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路颠簸,一会儿娘就去寻个大夫再来看看,能走咱们就不跟这儿待了,不知道咋回事儿,娘这眼皮子一直在跳,心里头也不踏实。”
“娘,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下去了一趟,回来就急着想要回家。
“这会儿外头正乱着呢,听客栈掌柜的说,昨儿夜里有什么毛贼刺客去刺杀县老爷了,这会子衙门里头的官差正满大街的张贴画像告示,抓人盘问呢。”
“画像?刺客的画像吗?”
文墨眉头皱了皱,她昨儿那身打扮就连她娘薛氏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而且她一进门儿就弄灭了房里的蜡烛,按理说,那县令应该除了声音,应该什么都没看清才对,这样还能整出什么画像来吗?
“娘,我刚刚看过了,咱们慢点儿赶路的话,家茂的身体还是吃的消的,不过您也知道,女儿刚刚学医没几天,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像您说的再找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好,我这就去,能走的话也好早点儿出发。”
文墨跟薛氏说完就起身准备出门。
虽然心里笃定她不会被人认出来,但就是压不住心底的好奇,想要亲自去看一眼那所谓的贼人画像是个什么样子。
“你别去,现在外头官差正胡乱抓人呢!”
薛氏见文墨起身要走,急忙伸手抓了她的胳膊又把她按回到了凳子上坐好。
“也不急这一会子,饭菜马上就送上来了,等吃过饭再说,要是不行,你就跟你二嫂带着几个小的先回家去,娘跟你大嫂留下来照看茂小子,家里头还有那么多的牲畜,也离不了人。”
薛氏把文墨按在凳子上之后,自己也挨着她坐下了。
家里头满院子的鸡鸭猪羊,一顿不吃都能嚎破了天去,这从昨儿到今儿一日一夜的时间,还不知道闹腾成啥样儿了,还有家里的果苗也刚刚栽上,成没成活的也不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薛氏都想着忧心着呢。
丈夫和儿子虽然都离开去打仗了,但她们这老的老,小的小,往后总还是得要吃饭的吧!
“好,那我去看看大嫂二嫂她们,让她们先收拾收拾,一会儿真是要走也能快些。”
文墨点了点头,面上乖巧得很,实际上心里可没打算让她娘和大嫂留在这里,要走就一起走,要留下就都留下,要不然,她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
“这就是刺杀县老爷的小贼吗?”
“可不是,胆子还真大,县老爷都敢杀?”
“哎!那县老爷死了吗?念念,有识字的赶紧给咱们大伙儿念念啊!”
“……”
吃过早饭,文墨就出了客栈到街上找大夫,为此她还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劝住了薛氏。
此刻的她正皱着眉头混挤在人群里,她原本以为这县衙的告示是通缉她的,现在看来并不是啊!
告示上的画像,明显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五官也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告示上还清楚写明了他的罪状,县老爷没杀死,倒是杀了他的一个宠妾,现如今满城的官差就是为了抓他。
文墨看着墙上的告示有些蒙圈儿,她昨天晚上只是打晕那女人,盘问了县令一番就离开了,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难道她走后,这男人又上门儿去找他麻烦了?那他是什么时候去的,有没有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