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能搬到哪里去啊？你知道吗，城东好多马路要扩建了。”顾明鸢将箱子挪开，腾出一片空间。
“这我知道，是因为城市规划的缘故。”周扬蹲下身，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有一些衣物，还有很多带有相框的照片，心里不免有些惊讶。先前没见房子里有什么照片之类，原来都被收在了这里。照片上的女人约莫三十几岁，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浓密的睫毛、明亮的双眸，真是个美丽的女子。想来是顾明鸢的母亲吧，若是她看到，只怕会睹物思人，又要伤心了。周扬这样想着，不动声色的合上了箱子。
“是啊，很多老房子要拆迁了，包括我爷爷奶奶住的房子。”
顾明鸢的话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接道：“所以呢，他们会搬过来住？”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的两个箱子摞在一起，将那有照片的箱子放在了下面。
顾明鸢若有所思：“嗯，是这样，不过具体日期还没定。”
“他们搬过来也好，既方便照顾，又不那么冷清。”
顾明鸢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竟有片刻失神，她赶紧转移视线，说道：“是啊，我爸也这么想。我爸要我把这间卧室收拾出来，他说要添置一些家具。”
此时客厅里的电视上放着迈克杰克逊的演唱会，忒疯狂了。只见台下的观众如潮，人头如蚁，不断发出尖叫，各种抓狂欢呼，甚至激动得满面涕泗横流，更有甚者直接昏厥，且不在少数，想来是兴奋过度所致。周扬一边拿起遥控器调低了音量，一边说道：
“收拾好了吧，昨天做的那套题还没讲完。”
周扬将手臂抱在胸前，笑着看向顾明鸢。
“知道啦。”顾明鸢细密的汗珠将刘海轻轻贴在额上，露出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屈从的神色。
顾明鸢将卷子拿出来，一套是立体几何的检测卷，一套是解析几何的卷子，不会做的题都用红笔画了圈。顾明鸢做题慢是真的，周扬虽有些无可奈何，可是这么多天过去，却也渐渐适应了她的认真。
她终不是个浮躁的人，肯静下心来把不会的题弄懂，这就很好。在她之前，周扬也给几个学生做过家教，有成绩好的，有成绩不好的，有聪明的，也有思维慢的。他虽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可是面对她认真的眼神，竟也愿意一步一步把题讲解清楚。
“虽然题的难度不一样，”他说，“但是做了这么多卷子，你自己要清楚的知道，你确实掌握了一些东西。比如你以前不会求线面角，做了几道题之后，就总结一般方法，下次遇到这种题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毕竟考试出原题的概率是很小的。”
顾明鸢认真地点点头。
“考试的时候一定要把选择填空做好，后面的大题不好拿分，前面选择填空的八十分很重要。”
“你这是，过来人的经验？”顾明鸢的表情有些调皮。
“算是吧。”周扬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生出不知名的情愫。她与她哥哥真的很不一样。周扬与顾明涛做了三年的高中同学，曾经也见过顾明鸢，那时的她，留着马尾，青春亮丽，活波开朗，笑起来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家中遭遇变故之后，她剪了头发，人也安静了许多。如今看到她这般俏皮的表情，仿若回到了三年前。
“学校发通知了，七月二十四开学。”顾明鸢说道。
“今天七月十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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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说，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