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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轮回
地学习大梁礼仪,掌握大梁如今前朝后宫的纠葛和对峙局面,并将萧茕甄十数年来的喜恶,包括旧事烂熟于心,揣摩思量,直至一颦一笑,分毫不差。而教会我这些的,并非旁人,正是萧茕甄的近身教引姑姑,舒涵。据说,早在萧茕甄尚未落地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其母瑾妃的身边侍候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眼见着那小公主渐渐长大,且默默的记录下关于她的所有,喜恶,经历,性情……一切地一切,更像极了是隐忍的监视。

    这等心志,这般手段,确非常人所及,不禁叫我刮目相看一番。

    原来,连她也是却秦台安插在梁宫的奸细,我暗暗心惊。

    可那又如何?萧茕甄出事至今,且不提每日私放舒涵离宫的禁军侍卫,和装聋作哑的值夜太监,单是她自己院子里的宫人都毫无察觉,可见却秦台的暗隐在梁宫中的蛰伏之深,渗透之密。

    不得不承认,师父从未让我失望过,她确实又走了一步好棋。我与萧茕甄岂止容貌相似,便连素日的喜好亦是相差无几。尤其,喜静这一点。

    甚至,数次无意间,我也曾思虑过这其中种种疑点,可无论身份还是经历,我们都无半点交集。

    或许,大千世界,一切……真的只是凑巧而已。

    她的寒藜苑位于梁宫的最西角,向来荒凉僻静,清寂远人,在这里,永远不会有未央宫,凰仪殿的笙箫鼓乐,丝竹遍彻,也不会有太极殿,紫宸宫的百花争艳,气象万千。在这里,从来只留下寒烟沁芜蔓,冷翠滴回廊的清幽荒寞,流光韶华迢迢暗度,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样的院子,这样的境遇,又会养出怎样的人儿?

    萧茕甄的生母瑾妃韩氏也曾荣宠一时,可她虽长的美貌无双,却出身民间的清白布衣人家,自她抱病辞世后,年幼的萧茕甄又无母家支持,便从奢华瑰丽的瑾瑜宫,搬进了偏僻入里的寒藜苑。这倒也不难懂,瑾妃当年圣宠优渥,自然是诸多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好不容易她人走了,自然不会再善待她唯一的女儿,便联手打压,层层盘剥,克扣份例,以至于萧茕甄身为一个公主,境遇却如此落魄,究其原因,终归也因为无权无势,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罢了。

    梁帝秋猎离宫,多位高阶妃嫔随侍,皇后凤体染疾,懒怠理务,再加上连日暴雨,宫禁松懈,当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最是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绝佳时机。而萧茕甄,幽居深宫多年,有着不同寻常的高贵地位,足可助我自由行走于累累宫闱间,却极为默默无闻,毫不起眼,可谓是再完美不过的木偶傀儡了。

    步步为营,步步惊心。原来,自七岁那年起,我便早已没有回头的余地。萧茕甄,也没有。

    不知怎的,我心里竟升起一种阔别久违的感觉,也许是同情,也许是悲悯,至少,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我觉得自己或许只是冷血,而并非凉薄之人。七载风雨兼程皆不顾,连流动的空气都充斥着冰冷死寂气息的却秦台里,至少我还有枯言师父,有夜白,有过真正可以倚靠的人。可她,一无所有,生母,权势,亲人,宠爱,知己……属于她的,只有那一角冰冷荒芜的西苑。

    或许命运当真如此薄情,看不得人事团圆喜乐,孤欢散尽,绿肥红瘦。

    只身步步海天涯、路无归、霜满颜。

    她,甚至,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一枚陌生人的棋子,却只因一张和我相似的脸。

    我也不愿去想她的归宿,整盘棋子中,她或许是唯一一个彻底无辜的人,自始至终,任人摆弄于复仇野心的棋局之上。

    师父处世周到全面,自然不会杀了她,囚禁却是极有可能,她又怎会留着这世上剩下的、唯一一个可以威胁到我的人?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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