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件事自己原本只是想给乐陵一个教训,若是闹大了,自己又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把握,就算在父皇面前全身而退,母后也定会责罚自己的。
都怪这个多事的洛城。
嘉禹公主说的这话扯得就有些牵强,甚至是自相矛盾。
法不责众并非是用来逃脱的借口,何况偷盗之事尚未有定论,她却始终紧咬不放,众人面对如此专横的嘉禹公主也是颇有微词。
萧茕甄淡然一笑,弧度弯得恰到好处,尽显端庄自矜。嘉禹这是沉不住气了,非要扯上自己无非就是想拉一个垫背的,让自己和乐陵公主反目,再借自己的松口来达到目的。
“本宫只是说要罚乐陵身边的婢女护卫公主不力,未曾有乐陵就是偷盗之人的定论,更未提过要抓昭仪娘娘身边的人,十妹怕是有些误会。”萧茕甄一句本宫便是抬高了自己的身份,也让众人意识到她也是皇上正统的女儿,一席话更有了说服力。
“哦?”嘉禹还没反驳,倒是她身边的安意按耐不住的向前质问,身子微微前倾,耳上摇曳的琥珀坠子闪烁出七色的光芒,说道:“九公主这是觉得十二公主是清白的?您方才才说……”
萧茕甄却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便抢白了最后一句:“说了什么?本宫只是说若乐陵真的犯了偷盗,可并未确定她的罪名。安小姐如此说,岂不是牵强附会?”一句牵强附会也是暗讽了嘉禹公主。“何况责罚宫女也是因为她们未能应对得当,让公主在众人面前受了委屈。如何?安小姐和十妹认为这不该罚吗?”
“委屈?九皇姐这是说妹妹在蓄意栽赃乐陵?这扇珠可是说不了谎,若非她偷盗,在扇珠怎么会在她手上?难道它自己长了脚不成?九皇姐万事以和为贵,妹妹自然明白,可也别因此偏袒了乐陵,纵容了宫内这股歪风邪气的滋长。”嘉禹一双美丽的吊梢眼微微上挑,眸底露出威胁的意味,显然已是有些恼羞成怒。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
背后低头的舒涵微微扯了扯主子的袖子,萧茕甄视而不见,清润如水的眉目依旧云淡风轻,一派气定神闲的神情,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打破她的淡漠与平静。“若乐陵真的偷了扇珠,又如何会蠢到在十妹面前堂而皇之地戴?何况本宫身子一向虚弱,只能在寒藜苑里休养,长久闭门谢客,和乐陵可以说是几无谋面,那如此,又何来袒护一说?”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议。且试问有谁偷了东西会在原主人的面前戴上?自然是找个地方好好妥帖珍藏地收着。
“何况珠子虽长不了脚,人却可以。”话已经是直白露骨,嘉禹知道,自己那点小把戏其实早被洛城看穿了。
“你……”她不禁一时气结,萧茕甄避重就轻,丝毫未谈栽赃一说,让自己无处反驳。
“嘉禹,还不住口!”随着一声娇叱,一阵怀金香的香风袅袅袭来,浓重的味道令人有些目眩神驰,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只见满目柔红软绿中,有一女子衣衫拂着迎兴阁百花的风华缓缓而来,莲步微挪,姿态端庄高贵。近看美人沉鱼落雁,端丽冠绝。
斜飞入鬓的鸳鸯眉仰如弯月,吹弹可破的肌肤似上好的羊脂玉般白皙光滑,高挺的鼻梁上,那双狭长的瑞凤眼中透露出一种令人见之忘俗的灼灼妖娆。
乌黑如墨的堕马髻俯弄芳荣,髻间嵌着华美繁丽的红芍金丝镂空珠花,一路蜿蜒盛开至额心,覆在光洁的额头上。一袭妃薄流彩暗花云雁长裙加身,裙上以细如胎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