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父我有点不明白,”珊妹凑上来问,“既然那六公主自己已经立下了赌约式的契约,当初又为何还跑来求我们帮她成为该男子的妻子?”
我抿嘴一笑,“我的傻珊妹哟,果然一根筋。这个赌约式的契约即便小暧赌赢了,她得到的是什么?是那个男人的所有爱,而相爱却未必能相守不是吗?而小暧对他用情很深,她希望既得到他的爱,又得到他的人,她想与他厮守一生,想成为他的妻子。然而他是人,不可能永远入住海洋,而她去不掉鱼尾自然上不了岸,又如何成为他的妻子呢?”
“可是我还有点不明白,既然那个男子是要求六公主帮他寻找人鱼的,那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六公主也是条人鱼?即便真的不知道,可就凭他和鄂挪王子交易这一茬来看,不像是会对人鱼有所伤害的人类,所以对他六公主又何必隐瞒人鱼的身份呢?”
珊妹仍旧呱噪着,我没去理她,因为她之前的话让我想到小暧初来求我们时的情景,那天与她同来的还有她的妹妹七公主。我还清楚地记得七公主对她说了这样的话,“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了,但是我提醒你,为了人类这么做,太不值得。姐姐,我不求你别的了,就请你答应我,不要用任何宝贵的,不可失去的东西去换你的那个所谓的爱情,好吗?”如今想来,这个傻傻的七公主,一心如此关心她姐姐,却还不知道她姐姐为了自己的幸福自私地将整个家族的命运都赌了进去。一时间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我脑袋里不停地跳跃着:既然我无法利用小暧的爱让她献出灵魂,但我可以利用东部人鱼王族的命运诱导七公主献出灵魂。
鳞仔许是受不了珊妹的喋喋不休,说道:“没人说过六公主特地在余茂面前隐瞒自己人鱼的身份啊!”
珊妹反驳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她见面时全靠百草香囊遮掩鱼鳍耳,她若不想隐瞒,何必要遮掩?”
“珊妹你怎么也不想一想,这六公主原是没有这耳朵的,不管她是不是人鱼,突然又长出这两只怪异的耳朵来,怎么都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既然能够遮掩,自然遮掩过去就算了。不然问起来,难道还要全部和盘托出不成?”一转头看见我,鳞仔似乎又看出了我的心思,“师父,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盯紧小暧和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最好多了解一点有关那个男人的情况,尤其是要搞清楚他一心想找的那条人鱼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是,师父。”
此时忽然宫外传来了有人喊话的声音:“后旨到,请金顶诱导师夭冶出门接旨。”
“后旨?这后宣师父您做什么?”珊妹小声问我。
我微蹙双眉,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于是带着他们两个急急出门接旨。
“臣下恭迎后旨,愿主母福源不断,长乐无极。”
“奉后旨宣金顶诱导师夭冶明日未时进宫觐见。”来人是一个老年的内臣。
“臣下接旨。”我恭敬地接过内臣手上的后旨。
内臣走后,我示意鳞仔和珊妹下去休息,自己却手拿后旨心神不宁。想起昨日还听那个内臣诱导师说主人和主母外出了,怎么此刻却收到了主母的旨意?她找我会有什么事呢?她是一个人自己先回来的,还是同主人一起回来的呢?她召见我,主人又知不知道呢?由于这些年来花海对我的刻薄与折磨,所以每当她召见我的时候我都有点胆战心惊。
次日一早鳞仔便出去跟小嗳的案子了,珊妹则一直表示要陪我去诱灵宫。可是珊妹既不是正式的诱导师,也没有得到主上们的召见,就算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