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世方承嗣确确实实是迎亲回去那天,在景阳山遭到伏击,最后乱箭穿心而死啊。
同乘马车的方承嗣,见走出了景阳山,她可算不再防备地盯着窗外看了,但却拧着眉头自己坐在那儿嘀嘀咕咕,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让他忍不住出声:“你就那么希望遇到埋伏?别以为那样你就能逃走,从你说“嫁”那个时候开始,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他的话终于让周晗恕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脸左右瞧了瞧半晌,被看的人开始有些不自在地脸红,她才终于出声:“难道是假消息?不应该啊。”
“停车停车。”
跟着花轿走在前面的两个小丫鬟听到心里同时抱怨:怎么又喊停了。
自从三个时辰前周晗恕得知他们所处的位置后,每走一段路都会喊停,看着她不安的模样,方承嗣只好派人去前方打探,确定没有危险后他们才继续赶路。这般拖着,速度硬是比平常慢了一个时辰。
“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没人会在那边设伏的。”方承嗣“好心”地提醒,在他看来,她之所以折腾了一路,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好错过拜堂的吉时而已。
“那也大意不得,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可不想就这样给你陪葬。”
看见她要下马车,站在马车旁的两个随从都不约而同地往旁边闪了闪,周晗恕一个跳跃,轻燕的身子顿时从马车上安稳地落到地面上。
两个小丫鬟见此不敢说什么,但媒婆估计终于忍无可忍,扬着笑脸走到周晗恕身边好心劝诫:“少夫人,女人呢,还是娇柔一些为好,这样男人看见了才会忍不住心生疼惜,您说是不是?”
周晗恕看向她笑着反问:“这么看来,夫人的丈夫一定非常疼惜您了,快跟我分享一下,他平常是怎么疼惜您的?”
周晗恕本是抱着取经的心态问,却没想到媒婆听到她问起自己的丈夫,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那里,心有不悦却对周晗恕的话无从反驳,也不敢反驳。
最后只能朝周晗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随口应付:“我们这种粗人哪里比得上少夫人您,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生来呀就是享福的命。”
“呵呵,享福,有没有命享再说吧。”看出她脸上的不自在,周晗恕说了这句后就没再开口,媒婆趁着方承嗣走过来,及时脱身躲到了花轿前面去。
“你可真有能耐,这才多久啊,一个两个已经被你吓得都不敢靠近了。”本想好好跟她说话,但不知怎么的话从嘴里滑出来却变了味。
换做别人,听到自己被人误解,早就开口解释了,可周晗恕不是别人,只听她不羞不臊地顺着他的话应到:“可不是,要没点能耐你方大少会摆这么大阵仗来迎娶吗?”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方承嗣一时哑语,静静地站了片刻,直到前去探路的手下回来禀报可以前行,他才像找回话似的跟她说:“上车吧,我们到前面的庄园梳洗一下,然后进城。”
在庄园里,周晗恕任由着几个丫鬟妇人摆弄,等从屋里出来时,红盖头已经将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这一次他没再不守规矩地提前掀盖头,而是骑在马上含笑地看着两个丫鬟把周晗恕给扶进花轿,伴随着奏乐响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城门,又沿着温城最繁华的地带走一圈后,才终于在方家大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在周晗恕他们还没到达之前,方家里里外外都安排得仅仅有条,但是再周全的准备,却仍然防不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