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噩梦连连,每当夜深之时,谢绾自将梦极田景那日惨状,面色苍白无力,唇角呈青紫色,无力瘫倒于地,以仅存的微弱之声面对于她,言及相救,却是这般的无力颓然。
夜风簌簌而来,于梦境之中回旋,散落了一地花瓣,花谢花开亦是轮回常事,但花开正盛之时便被半路折腰,着实令人叹惋不止。
毫无线索,亦无指向,亦如大海捞针一般。连同那毒蟒皆死于剑柄之下,虽知来源,但不及踪迹。何人亦有如此能耐,能在众人眼中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如梦惊醒,惊叫声止,仿佛冤魂索命,田景的身影依稀萦绕于眸中,万莽萦绕于侧,一袭白衣之上沾染着片片血迹,斑斑血痕,眸中带有略微的森凉,似是渴求,亦是惊恐。
“田景兄。”谢绾半坐于床榻,汗意连连,满目苍凉,眼角泪痕斑斑。似怒,似怨,亦有愤恨之表。
虽是素不相识之人,但这般的委托,她又如何不应。
况且,她乃是诗词接龙的魁首,如若不及时查出放蛇之人,也不知哪日,她或是同他一般命丧黄泉,毒发而死。不仅是为了田景之冤,亦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眸光一冽,寒芒而至,掀开被褥,着上衣冠,一袭米黄色书生装再次落于眼前,无广袖,亦无宽袍,不过一袭紧密有致的袍子,针脚亦不曾细密,显得略有粗糙之感。
灯火明灭,幽中烛光。
谢绾推开门扉,探头一望,四下无人,且是漆黑一片,四目寥落,孤声无人,提灯而出,周侧倏忽灼出一道昏黄的光色,隐约的映出一道人影,于漆夜之中,有些晃烁,步子很轻,两步的功夫便行至旁侧。
握住把手开始扣门,一阵敲打之下,沈白珺才闻声前来,双眸迷离,打着哈欠,懵懵懂懂的行至门前,一把撩开这屋门,方要骂声,目光一凛,才发觉是谢绾前来。
“堂,堂兄,深更半夜寻我何事?”沈白珺张嘴哈欠道,发丝凌乱,束发之是七歪八下,有些蓬乱,亦有不拘小节的男子之像。
而谢绾的神思却是十分的清醒,辗转一侧,沉声而道:“昨日托你寻得簿册,可还寻到?”
沈白珺点头,打着哈哈回身从木桌上捞来,丢到了谢绾的怀中:“这便是你要的簿册,我,可去睡觉了?”
恭敬的朝着沈白珺鞠了个躬,以示歉意,这噩梦初醒,实在难耐这寝不安眠,而事态又十万火急,只能触醒沈白珺拿到这般的簿册,在夜深之中解其忧,方要转身,灯火照亮了眼前,仿佛一道黑影,迎面而来。
一道剑锋直指谢绾的喉头,手中的簿册险些落地,却被她紧紧攒住,迎面而视,眼前之人一袭夜行衣,亦有黑色面纱,看不清容颜,唯有那一道昏黄的灯火亦被他一剑落地,于地面向上而映,连同那仅剩的双眸都瞧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出他那道身形。
身形是一道男子,亦有躬背折腰之态,并不笔挺,但能看出不为老人,亦排除了掌柜,但看他能一剑之中直指喉头,亦当不是会躬背折腰之辈,怕是因为恐他人看出他的身形,故作姿态罢了。
“自寻死路。”男子故意压低声线,沉如巨石,天降如荼,欲要将剑刺入,惊觉之中,身后恍惚有人闻到了动静,从一两人惊至三四人,连连奔来。
“你亦是瓮中之鳖,速速束手就擒!”手持棍棒,厉声交加,言辞文墨般的横冲直撞,鸡飞蛋打。
几人奔至男子身后欲要将其擒拿,惊惶之中剑锋入鞘,眸光惊魂,一个翻身,便消失于人群之中,再无踪迹,一丝一毫的痕迹皆未曾留下。
旁人匆忙上前,惊之,叹之,能够于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