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涓涓而淌,那一轮炽热红轮随着推移而高悬于空,一道刺眼而不失优雅的光束从窗外落入了谢绾的眸光中,猛一掩眸,转身而过,三人立于医馆,止于院堂,面面相觑下,各怀心绪。
骄阳似火,窗外的京都大街上如火如荼,庸庸碌碌,虽无车马疾行,光影入幕,三分光热,五分风云。思绪纷繁,回忆在侧,众人皆开始回忆起那日诡异般的书信,心有疑惑,皆不知信中为何物,但亦知这突如其来的书信有微妙可言。
袅袅青烟之下一缕笼起一道氤氲,斑驳的香炉,飘起一道烟缕,甘甜如木醇,沁入鼻息,袅袅墨意,清芳如丝。
转折之间,屋内溢满了那道甘醇的气息,唯见那名曰邱平的年轻男子,身着紧衣束袍,在屋内翻箱倒柜,纵跃四起,如兔如狼,奔跃不止,将原本仅为一处的杂乱,变得四面荼蘼。
才从一叠信纸之中翻阅了出来,抚抒胸臆,惊叹连连,嘴角翘起一道欢喜之言,将之前的不悦冲散,化为这般如是胜利的喜悦。
“师父。”邱平躬身拱手递予唐懿,眸光流转。
谢绾的目光不落于他处,直勾勾的看向书信之处,虽不知这书信之中有何端倪,但能够引起唐懿的疑惑,定当是有所线索在此的。
唐懿一阵叹息后,便接过书信,取出信纸,细之端看,眉眼之处凝成一道利刃,咬唇不语,眼波汹涌如涛,眼睫微睁半掩,疑惑与惊叹相契相和,半晌功夫,才戛然拍案而止。
“好在邱平未曾丢弃此信,否则便是遗失了重要线索。”唐懿怒眉,拨起轮榻,向前而行,穿过帘幕,行至谢绾的身前,递之以人,“你自己看吧。”
谢绾接过书信,视之为珍宝,小心翼翼的捧之为读,字眼落尽,笔触生疏,字迹七歪八斜,不似书生的字迹,但若有人刻意为之,亦不无可能。
眉眼倒竖,那触目惊心的言论,呈现于前,如同斑斑怒火,潇潇而视,万般怒意席卷,睁眼圆睁,原本半掩的眸光,化为一道杏眼,言目之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表。
“若成此事,重金奉上。”谢绾怔怔的念出这书信的后语,亦是万般惊奇,不可思议。
“几年来,不断受到他处医馆的恶意中饬的书信,已是习以为常,便命邱平随意寻个地方扔着,亦未曾想到这个斑斑血迹的书信,蕴含着这般巨大阴谋,京都医馆众多,极夜之中铺张的医馆亦是不少,以备不时之需,但那日你仅仅寻到我一家,本为不解,而如今便是有迹可循。”唐懿惊之以表,叹之以情,眉目深锁,胡须半捋,极之拍案,愤之以怒,直将漆雕木桌上的茶壶震碎了一地,狼藉满目,皆未曾回应。
“这寻衅者竟是这般的胆大包天!王法之下,寄出此番书信,怕不得授之以柄?”谢绾指扣门柱,指缝与这漆雕红柱交错下,落得一指血迹,眉目怒之,言辞惊之。
落地声,清脆、彻响,能憾人心绪,震人心魄,仿若惊散了窗外鸟鸣蝉啸,腾跃而起,展翅惊飞。
身侧的邱平,默默的蹲下身去,清理着那茶壶遗迹,耳中回荡着二人惊怒之声,以及剖析之语,他不过是随了唐懿一年的学徒,但已深知了他的脾气,他虽古怪无常,但能有事端能让他这般惊之叹之的实为少数。
想来,今日这风波四起的考生遇难一案,尚是惊心动魄,惑人心绪。
如今,牵连到了这唐懿医馆,原本久居在外,远离朝堂纷繁的唐懿,又怎能袖手旁观,静观其变,甚连年少轻狂时的傲气皆一拍而起。
“既是如此做,他便不惧你们这群黄毛小儿去寻。但现如今,惊动了大理寺卿,钟文非,那定会深究其底。”唐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