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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杨商
    屋门深锁,窗扉掩掩。

    每当极夜之时,月轮新挂,留弯若眉,晨星落了一地,繁星点点,满目荧光之下,映在窗扉之上,夏日之夜,有些闷热躁意,被夜风卷来一阵微凉,扑在了谢绾的衣角之上,缕缕作动的衣角,让双鬓之间的发丝浅浅随动。

    目光深瞳若水,幽深的一片凄凝,眼底无波,静静的观书而坐,一日来,谢绾寻了五人,直直寻到了极夜之时,才脱了身。其中唯有高问这人最难把握,最难忽悠,连连耗了她大半个时辰。

    手中这五卷诗书,便是她今日来的成就,这信口胡诌自小习得出神入化,虽读了所谓的圣贤书,但终究不过是一介凡人,若要行那央央大道,她自然是行不得,做不成。

    五卷诗赋一一平放在桌案上,一两张诗赋险些被那微凉的风吹飞,便抵于桌前,置上镇尺,叉腰而视,五张迥然不同的字迹,摆在眼前,皆是凤飞龙舞的撇捺,歪歪曲曲的横折,再与书信之上的对比,却是百般的不同。

    字迹之上的一擒一出,仍能看出不是一人为之。

    唯有宋闲则的字迹有三分相似,七分不似,而那日他却有十足的不在场证明,而非是他纵蛇,方城墨之死与他亦无丝毫的关联。

    这书信之中的线索,可又断了。这般触目惊心的信纸,现如今却成了无处可寻之证。

    不对!谢绾眸光一横,目光投到了那簿册上,先观这备注字迹,再观这填写的字迹,却是纹丝一致,似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一翻而览,仅仅只有这一页,乃一人书写,亦当是掌柜一人书写。

    但为何,仅此一人乃掌柜代书呢?

    “杨商。”目光落在簿册上,缓缓喃念着这道名字,再而目光落到屋外之境,夜色极深,风云流转,夜色凄迷,遥望窗外,一片漆黑唯有星子与月色高挂于空,叹息阵阵。

    这,亦当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忧然不眠,长明于顶。

    一轮一轮的太阳浅浅升起,鸡鸣方晓,衬在谢绾的眼睫之上,将谢绾半拢的眼睫撑开,双眸之下轮着两道灰黑的眼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倚手而枕,眼婕轻颤,这一夜的平静,一夜的难眠。

    几日来,皆是寝不安眠,只因此事的纷繁,才使之难寐。

    “哎,”谢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瞬间卧身而起,更衣穿靴,束衣宽袍,敛眸长哈,以不一般的速度穿衣宽袍,空无一物便往外而去。

    所谓的杨商,亦当是天字号房之人,虽知其名,但不知其人。

    疾步而行,匆忙的避开了耳目,疾步行入了这天字号房中,如同他日一般的辉煌雅致,与她的人字号房截然不同,却能十分准确的寻找到位置,步入屋门。

    方要敲门,却听闻屋内这亦有一番动静,大的壮阔,声势亦大,仿若亦有争辩之声,震破云霄之势,但这大清早的又是因何事起争执,才方过鸡鸣……

    敛于门外,闭耳视听,居于远处便能清晰的听到那般鸡飞蛋打声,两道熟悉的声线交错不止,如音阶交汇,碰撞与摩擦声。

    “呵!若不是我当初连夜伏着田景东奔西走,不然那他连明早皆入不了医馆。”男子厉声而言,怒斥拍案,恍若遭到了天大的冤情,无以为加,“你身为大理寺卿,怎会这般胡乱揣摩他人!以诬他人名声!”

    “本官当不敢妄言,不过是询问一番经过罢了。”老成男子声线平缓,却忽之斗转飞扬,抑扬顿挫措辞犀利,“如若你不加以配合官府的审查,可休怪这王法昭彰不顾及你那救民之功了。”

    远远从窗洞中看去,却能明了清晰的看到那老陈稳重的坐姿,以及那言吐如珠的语录,淡冷沉重的眸光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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