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怔然全然将方才的喜悦囊括,垂眸,思绪却比方才更加纷繁,将周遭的一切皆视若无睹,唯独仅有自己一人一般。太后的寿辰,便在三日之后。那日苏庆煜的离去,自当是为了太后的寿辰才匆匆而去。
那日的寿辰之宴他当会在,亦会一展风华,送上众人所羡的寿礼。
无人能表的心绪翻滚而来,他身为皇子,亦是文武双全,自当受那太后的信任,在宫中亦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共商国是,共参其政,相比于苏祁煜,他亦是前途光明如月,清亮明朗。
而自己却只能行走于那道京都大街,默默无言的行走,游玩,参与那华灯谜会,看那舞姬歌姬的舞蹈。这便是生来的不同,一个是乡间小民,一个便是天之骄子。
目露沉寂,微微叹之,无奈之下,亦是哀婉绵长。看向那包袱中的笛子,其虽不是苏庆煜所赠,但看之亦是能想起那日游湖泛舟。
良久之后,思来也罢,谢绾目光一敛,唇角一瞥,尽管自己出身低微,他出身便是皇子,便能趁早死了那份心思,否则,若是出身高门,当真嫁与了他,亦难抑自己的锋芒,这富家千金,官家子女,何不都是小家碧玉,三步不及闺门。
行那“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三从,以及“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的四德,那她可能便是折翼的雏鹰,无能再与天其鸣,风华不再,性子亦是被束缚。不再是如今的谢绾,破势入京师,与男儿齐肩而落。
或许,这般,便不会与苏庆煜相遇,亦不会使他所喜。二人为何互相吸引,她心里自当是了然于心,他不过是被她的与众不同所迷,而她不过是情窦初放,初逢其人。
或是昙花一梦,或是长情了然。
思绪纷扬,眼底生花,垂眸而落,被微风所吹落的青丝,浮掠而动,再一次的飘飞思绪,而这一次,沈白珺却是如何唤也唤不回来,只好抿唇一怒,愤然拍肩,亦怒意潇潇之势。
“谢卿之,那街市你去是不去,倒是给个声啊!”沈白珺环手而怒,气呼呼的转身,做出一副孩童的模样,欲要使之吹哄,才可安然。
谢绾乍然回神,见其况,连连纷说:“去,自然是去,我白珺堂弟所言,如何不依!”
言辞虽落,但她仍不想言,仍不想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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