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
“自是,自是。”沈白珺唏嘘半晌,回眸展望,仿若四下皆空。
话音刚落,钟文非便提袍而去,寻了一道清幽之处,衣角一揽而坐,端起玉桌上的酒壶往其酒觞中倾去,掩唇一扬,尽落口中。二人闻讯而来,谢绾拂袖而坐于其侧,然沈白珺却满目慌忙无措,这般恢弘盛大的场面,还是头一回见,似若个毫无见闻的小子般。
“堂兄,这太后的寿诞,当属其繁华,若再岑州,不过置上几桌酒席罢了,而这其中却是容纳了二百号人。”目色辗转,看向身前之人的背影,皆举目饮酒,一言不发,唯有最为前一排说说笑笑,言论纷飞。
“想来,这第一排,是皇子公主所坐之处。”谢绾眉梢一扬,测探而之,从腰间瞥出一道折扇,徐徐扇风。
语毕,一侧的钟文非掷下酒觞而言:“是也!”
“这第一桌便是皇长子,祁王苏祁煜。喜风华不喜朝堂,喜诗书不喜政论。”钟文非目色之愉,落到了这第一排之上,喜之幽幽便开始口若悬河的谈论起其中之人,“这第二桌……”
钟文非神思一顿,看向了那空若无人的桌案,以及还未置触其中的酒觞,心有惑然,展目一望,他人皆在,仅余一桌,所剩其人,便可知晓,自是煜王苏庆煜,他人皆在,唯独他迟迟未来,当不属之疑惑。
“这第二桌本该坐着煜王苏庆煜,亦不知发生了何所事端,迟迟未来。有所风度,亦有所才能,当属其所看重,奈何性子漠然,喜怒无常,无人敢得罪。连同老夫,皆要敬其三分。哎!”钟文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展望于上,一片金光粼粼之色,轻声而言,唯独仅有谢绾一人可听之,“自当谨记,莫要与其树敌!”
言辞入耳,谢绾的目光全然投到了那空无一人的桌案之上,神思辗转,思绪纷纷,钟文非言论中的苏庆煜当是一个凶神恶煞,漠然无情,不顾他意之人。但忆起往日的那泛舟游湖,那倾泻之言,却知其并非如此,不过是一层身居于宫的保护膜罢了。
他人或所不知,她却全然知晓……
但知晓又有何用,既是离去,既是回宫,二人亦当无所瓜葛,这痴痴缠缠的儿女情长,自不能做她的牵绊,阻挡她行其梦想,还其旧念的绊脚石。
孰轻孰重,自在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