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壮阔而下,岁月悠悠之中,时间推移而过,光阴渺渺,负手展望于空,白云悠悠,天际惨淡,自是晨茫时分,无关风云,眼看其科考将至,如今仅仅只有两个时辰,便欲与之争锋,会试将至,心头忽冷忽热,自有焦虑之心,惶然之色。
她头一回参加此科考,内心似惶似恐,昨夜一宿无眠,皆连那日寿诞面圣亦无此惶然无措之心,莫是她惧怕面对于他,或是因科举之事,她亦是捉摸不透,思之良久。
衣束整齐,亦有凛然之势,斑驳的衣襟之上绣有一两束青竹,粗陋的针脚,尽不得曾时的风发意气,掩行而过的书生,尽是新衣宽袍,只为讨一喜气,那细密的针脚,蛇蟒群显,当有十年绣工才能绣出如此工艺,自有动魂慑魄之意。
这街头之上,唯有她一人穿着简朴,当有一番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境。
原本繁闹的街头,正如寿宴之夜,行人如流,似有拥簇之势,蜂拥而至,街边的书画馆被翻了底朝天,只为于人之前,探得口风。
虽说其题并未泄漏,但自那日起,这苏庆煜与江沉二人监考却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何况自寿宴那晚之后,其苏庆煜便搬回了煜王府居住,原先不过是因太后寿宴图个方便罢了。
寿宴已了,心绪已平,一切当归于原状。
四日之中,皆有不断的人流为其拜访,木质大门之外簇拥着人群莽莽,步伐声起,嘈杂不绝,身为苏庆煜侍从的萧桥皆因推让其访客,忙的炸开了锅,耳中蜂拥而入,啧啧声亮。
目色一凝,转角踏入那“煜王府”的一道,旁侧亦有人奔走,又有人忙乱,眼见时刻将近,光华如澜,光芒点漆而映,落入了这一小道之上,将其中之人显得更是焦虑。
仅剩两个时辰,若其苏庆煜闭门不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况是其人,她甚是了解,自不会做考场之中的徇私舞弊之事,如今众人拜谒,风风火火,他又如何会置之以理。
如今,不如好好去寻其贡院之道,否则延误了时刻,可不会让其中途参考。
谢绾目色一滞,留下一地余晖,无奈叹然之心,背手若朝阳掩映,愈来愈大的光色,仿若能将一地湖水倾泻一般,深幽叹然,步子愈挪愈大,不安的心绪,只能让她于其处驳转。
“堂兄!”思绪未敛,唯听得旁侧一阵呼唤之声,这道沉声喝厉入耳,便能猜的十有八九,仅有沈白珺之人才能把其声线刻画的似有年轻壮汉之意,但却略有丝毫的违和。
陡然转身,映入眼帘的便是沈白珺一袭清秀的大袍,眉梢喜上的朝着她招手,眼底尽含其笑意,咧嘴一笑,被光芒打映的熠熠生辉。而身侧却站了一男子,面容一见即识,亦有迂回百转之像,迂头迂脑的模样,似是读死书的穷书生的模样,想来,这几日,这楚邱,便又读了“万卷书”,却未曾行其“万里路”。
“楚邱,久之不见啊,近日你看其四书五经,看的可还惬意?身为兄弟的我,可是许久未见了。”缓过原本滞留的思绪,见其二人便喜上心头,愉悦万载,负手辗转半侧,眼睫带风。
“惭愧惭愧,才疏学浅,才至于前几日的奋笔。”楚邱仰头一啸,笑笑道。
话音刚落,目光朝着那一羊肠小道而去,贡院,既是京都之中东南方一角,而其羊肠小道便是通往其处的捷径,这大道之中拥满了人群,而谢绾向来不喜簇拥之势,便挑足近道而去。
步影留存,江湖游走。
晨光而上,烈日如火,灼灼燃烧着四野之上,汗水连额,若焦灼之势,天下无归,目色揽过,红漆斑驳之下,立柱而上,揽目看去,一览无余,折枝未柳,巨树参天,留下一缕荫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