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嘛?是啊,已经嫁人了……可我觉得,嫁人还不如不嫁人的好。”
“嫁了人就不能到处走了,我这几日在房里都快闷坏了。”
月下思绪几许,自个便也难理。灯光浅浅亮着,似灭不灭。突发觉在此地赏月,倒是清净许多。自个虽喜热闹,却也无法在今日去闹。
“思乡……”我琢磨其中几字,言至此,似思至何处。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虽无江月之风采,倒也可凭此一传思念……”
楚靇思侍妾夜绾华
轻轻摇了摇头,她终还是不懂我的苦。“我倒是可以多走动走动。”捏了捏手中的玉佩,“可否得知姑娘姓甚名谁,嫁入哪家人家?”蹙了蹙玉眉,不动声色端详对面人的神色,“若是闲来无事,可否一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出嫁时,故乡的桃花开得正好,我偷偷折了一支,还夹在那本誊抄的诗经里。“长安街如此繁华,我却融不进去。”灯火缱绻温柔,却未恍了人颜;长安的桃花开得也旺,却未映了人面。
火树银花不夜天。“你可知陈后主?一掬胭脂沉碧甃。我只是个女子,不懂朝政,不知亡国。”轻叹,“我只想,他也能在生死攸关时,让我伴他左右。”
楚睿辰侍妾顾瑾之
裹了裹衣裳,收起了些许情思,月宫收的情向来太多,寄的也不过安慰罢了。寄不寄的到,也只在新意能否被察觉。缓步随之上前,望了眼月,似有雾霭弥漫,愈发朦胧起来。
“顾瑾之,小字……小字慎言。”
只似心中念想一般,风大却吹不散情,就算偏了些,悠悠晃晃也总能寄到。无需托于月宫。眼前万家灯火倒是真真的亮,可惜有些灼人眼了。被风吹着,却指不定灭了还是旺盛。
“李后主一生风流多情,但他所爱之人只有张丽华。可他生在帝王之家,终还是没有与张丽华长相厮守。”
“我只愿我念着的人儿啊,平安喜乐。”
女孩子家本就担不起那梁,这一字一句也算是还了那一星半点,可真叫让人日思夜想的,自己也是不好受。
“既来之则安之,姑娘不必把事情往坏了想。我祝你与你的萧郎一生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春风酒盏桃李也醉人。眉眼一展,随了眉睫轻摇,转眼的春光韶华归去。后知后觉竟在呆了许久,暗道一生不妙,自己此番便是偷跑出来的,此时子安她们定是在寻我了。转身就往回跑,边跑还边回头喊“左拾遗府上的,姑娘要记得来找我,我回头请你喝酒!”
“喝我家的春酿。春酿……”
我一路呢喃着跑回了府。
楚靇思侍妾夜绾华
“慎言。”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仍不敢直面我心。我的不安不过是空城一座。“慎言好。”不知是在赞那名字,还是在颂那寓意。
“帝王家真心爱一人,哪怕是个昏君。”想起府里那人,他若是一无所有,我定会陪他浪迹天涯,“那也是我羡慕的。”
“多谢。”眉眼沾了秋气,这是今晚第几次道谢了?一晚上的功夫,竟欠下了大人情,“只是我与他,终究有缘无份。”萧郎从此是路人罢。
天上下起了小雨,白芷撑开纸伞,遮在我头顶上,我轻轻拂开她的手,雨丝微凉,拍打在海棠花上,残花落地,俯身拾起,回去一并夹在那本诗经里。
“回府罢,我累了。”又撑起小伞,缓步香茵。
夜里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