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小塌边,残酒案几上,叹声世事沧桑。一手握住她细白的藕腕,一眼寒光瞥去站边的侍女。淡淡言:
“是呀,绕娆……”
转眸望她,满是深情。
“你也要振作。”
潘荣华潘绕绕
热流骤然涌上,眼底喉间尽是涩痛,狠狠咬唇,苦咸滋味漫进唇间,“振作?那碗羹汤我从未喝过,为何到了姜宝林手中便昏迷不起?分明有人故意陷害!”
蓦地恐惧起来,紧拽住她的手,急急的说道。
“难道他们想害八皇子?我与人素日交情不多,也不曾与人对立,八皇子几岁孩童,更是对于他们没有要挟啊。”眸光烁烁看她,幽黑眼底没有一丝活气。
充媛络意欢
此刻四内无人,抿起匀红的唇角,似笑非笑,亦是无奈。俯前而对,那张脸映入眼帘,犹是素净,眼底好像冬天的枯井,干枯了兴致。感叹万分,只得安慰般,低声道:
“是、是。”
紧抓的手,久未修剪的指甲刮痛了白嫩如葱的手,不敢也不欲收手,用另一双手再握住。努力地绽开一个笑容,希望是暖的,注视着她的双眸,目不转,直接道:
“我的好绕娆,做大好人有甚用?你不来找别人,别人自会找你……”
挣脱开一只手,松松捧着她脸颊,轻轻吐出话来:
“你知道我为何又回来吗?”
潘荣华潘绕绕
恍惚脑海浮起那些人们和善的样貌,想不出何人如此狡诈,身躯因心寒微微颤抖着,紧咬着唇“意欢,你可知道了什么?!”
想知道真相的眼眸死死盯住了她的脸,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我是被人陷害的,那日的汤羹我刚要喝下,不想卿媣要来赠给了姜宝林喝后姜宝林就昏迷不醒,这事与我无关……”近似痴狂着反复着一句话,像是梦魇住般让人害怕。
充媛络意欢
放开手,摸摸耳垂吊的珠玉铒,不慌不忙,斜斜倚着木榻边,慢慢勾画一个笑容,精打细算。但她神情痴痴如狂,夏日里颤栗一下,任然说了下去,言:
“那日的羹汤你没喝到,今日你的好卿媣可不就送碗汤给你么?”
话一说完,从兜里掏出些许乌黑的药渣,甩出去,到案几上,震得几上的酒壶杯几欲倒下,说下去
“这碗汤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何神药,猫舔舔可就归天了。”
凑近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直勾勾看着她,轻轻柔柔地开了声:
“给你……不就是盼你归天吗?”
潘荣华潘娆娆倾莞颜饰
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碗药,眼中越发惊恐,“不会的……不…不是这样,卿媣不是这样的人,她和我是姐妹!”
缓缓抬头,艰涩地开口,“你怎么知道?万一是被人钻了空子,别人陷害她呢。”
卿媣与自己自幼为闺中密友,如今被人这样说,她心里是不信的,更愿意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充媛络意欢
重又握紧那夏天也略带寒凉的双手,轻蹙蛾眉,双眸脉脉含情似水柔,注视她,加大了手的力度,淡淡却又充斥着恳切语气,言:
“绕娆,世间万物,人心怕是最难测最无靠。”
低垂首,隐忍不发,在抬首神情已是感慨,徐徐松开她的手,站起了身,苦涩的味道传遍话语:
“绕娆要是不信,那就当意欢没提过这事,也没见过那汤,更不必说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