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的眼泪在看到儿子的瞬间,再也控制不住,悄悄滑落。张太傅知道盛棱一直跟着自己,悄悄拿衣袖擦着眼泪。
“太傅,属下在门外,您有事就唤我一声。”
盛棱看到张太傅悄悄擦眼泪,便识趣地出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多么伤痛的事情。
盛棱出去了,还不忘关上了房门,让老人家好好送送自己的儿子。
张太傅摸着张力的脸,一脸的慈爱。
“力儿,你从小胆子就大,到处给我惹麻烦,我一看见你就来气,但我是太傅,是皇帝的老师,我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眼睛盯着。
所以啊,我不打你,只是每日同你说些大道理。我知道,你到处捣乱,不过是想让我多关心关心你,哪怕是打你也好。
可我不敢啊。
你长大了,成婚了,官路也做的顺利,媳妇也贤惠,对我很是孝顺。你们生下了阳儿,为父看在眼里,都看在眼里。”
张太傅及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但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悲伤,一滴泪落在了张力的脸上。
“儿啊,你放心,父亲定帮你报仇,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为父会照顾好阳儿,会照顾好自己,你就安心的去吧。”
张太傅的手轻轻地从张力的额头滑下,张力的眼睛合上了,袁昭的眼睛也终于合上了。
张太傅看着儿子、儿媳安心了,自己望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回神,想着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那时的张太傅依旧在皇宫里当差,儿子、儿媳十分的孝顺,每日都会陪在自己的身边敬孝,张阳也还在闺阁中,每日陪着张太傅下棋、弹琴。过去的时光真是美好,一家人长欢膝下。
张太傅在屋里陪张力坐了一个时辰,摸着张力冰凉的脸庞。
张太傅出了门,抬头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
“太傅放心,皇上定会查明真相,还张大人一个公道。”
盛棱看着张太傅落寞的背影,笃定的说着。
“老夫自是相信的。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傅,属下名为盛棱。”
“好名字。”
张太傅出了张府,坐上马车,进了宫,那里是最安全的。
张府外的一个面馆处,焦仲戴着厚重的帽子,裹着厚重的棉衣,低着头大口吃着面,还与店老板要了一碗冒着热气儿的面汤。
焦仲吃好了,紧了紧棉衣,看着贴满了封条的张府,还有一队御林军,嘴角滑过一丝狡黠,拉了拉头上的帽子,低着头朝反方向走了。
皇宫内,李公公将张阳送到了松寿宫,便离开了。
松寿宫里,太后坐在交椅上,瑶诗颖、吴沁、沈月,还有各宫的嫔妃,都齐聚在松寿宫里,看着满身是泥,神情恍惚,傻傻笑着的张阳。
“张大人家的事情想着你们也都应该知道了,哀家与皇帝商量着,将张家仅剩的二人接进宫里住些时日。”
太后手中拿着一串佛珠,这串佛珠并不是太后之前一直戴着的,而是临近年关,佛寺将在佛祖身下供奉九九八十一天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