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转头,望着祖珽,这让他难堪到极点。
“酒樽…不知去了何处…臣寻它不得了…”祖珽强装笑脸,耳根却红了。
娄太后点点头,看看了众人,说道:“哀家见你目光有神,不似眼浊之人啊?何以连酒樽都寻不得了?哪位臣公眼睛好些的,帮祖大人找找吧!”
众人早知他是个爱占便宜的人,天生有着偷窃之癖,不由得面面相觑,掩嘴偷笑。
祖珽听娄太后这样一说,更加心慌起来,忙从袖中取出金杯,装出惊喜之样。
“哎呀,原来不慎跌入袖中了,还好找着了,不然,便污了臣的名节了,呵呵呵…”祖珽拿着金樽展示给众人,一边自我解嘲。
众人忍俊不禁,哄笑起来。
祖珽也跟着大臣们一起笑着,一边往口中塞些菜肴,掩饰尴尬。
娄太后见状,冷笑道:“久闻有贼入室,伴君之侧,看来此言非虚啊!”
高湛见母亲不悦,忙喝问祖珽道:“祖大人,你这是何意?一樽金杯,就让你馋成这副模样,至于吗?”
祖珽慌了,忙编织起谎言来:“陛下恕罪!臣为陛下炼制仙丹,正缺一金器,臣见此金樽年代久远,更通灵气,于炼丹一事极为有利,故此才想着,暂借一用,并非臣起了贪念啊!还望陛下知臣心意,宽恕臣冒失之过!”
高湛眉头舒展开来,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母亲,祖大人也是为了儿臣着想,就恕了他的罪过,将这金樽赐给他吧!”
娄太后撇撇嘴,哼道:“不赐!此次宴请,所用器皿,皆是母亲珍藏之物,任谁也拿不走!”
高湛劝道:“祖大人为儿臣炼制仙丹,也是为了大齐基业啊,母亲就赐于他吧!不如…待仙丹炼好之后,也献给母亲几颗,延年益寿,岂不更好?”
“哎,这酒樽赐给他也就罢了,不然你又说母亲不为你着想!”娄太后说着,顿了顿,又摇头道,“只是这仙丹,母亲是不信的,自秦皇到汉武,多少帝王不惜万金,大炼仙丹,可又有谁得了长生的?母亲可不要这虚无的东西!”
高湛又笑道:“也罢,母亲根本用不着什么灵丹妙药,自能得长生,儿子就恭祝母亲,洪福齐天,并乾坤之寿!”
说着,高湛便举起了酒杯。
娄太后笑了笑,说道:“好,算是说了句中听的话了!”
说罢,母子二人对饮了一杯。
众大臣也跟着一饮而尽,再拜:“恭祝陛下、太后洪福齐天,并乾坤之寿!”
娄太后看看众人,笑道:“哀家喝得有些多了,昏沉沉的,只怕是醉了,各位臣公,只管尽兴,哀家先回宫歇息了!”娄太后说着,便站起身来。
陆萱赶紧从一旁站了出来,和宫人一起扶住了娄太后。
这样重大的场合,要应对众臣,娄太后自知会劳神乏力,便早早叫了陆萱,服侍左右,可知其信任。
只是陆萱受过太后教训,心有余悸,自此不敢在公开场合出风头,一直小心翼翼,太后不问她,她便缄口不言,以免又惹太后多心。
“恭送太后!”众人见太后离席,便一一起身,躬身行礼,目送娄太后走了出去,才又坐了下来。
高湛自知此次战事,母亲的功劳不小,便也赶紧追了出去,至少也该送出几步,以示孝心。
娄太后见高湛过来,便摇了摇头。
“这样的人,不可委以重任!”娄太后抖着手指,点了点。
高湛扶着母亲,笑道:“祖珽可是我大齐难得的才子,怎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