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情形,皇兄才是最该怕的那个人吧。”冰凉的声音自殿外响起,紧接着便有一人走入殿内。
萧寒月身着一袭蓝锦长袍,一头乌发高高束起,腰间挂了一块带着裂纹的象征王爷身份的莹白玉佩,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告诉皇兄一个好消息,你最疼爱的小外甥上官倾然,已经死了。怎么样,高兴吗,然丫头去陪云凰姐姐和定北王爷了。”
“你,你!”嘉和帝被直直气的说不出话来。云凰长公主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病,定北王是他的过命兄弟,他们的女儿上官倾然自然就成了他的宝贝心头肉,如今萧寒月竟是用他们三人在气他!
嘉和帝和定北王是义兄弟,云凰长公主是嘉和帝的一母同胞妹妹,定北王和云凰长公主当年互相喜欢,便求了嘉和帝为他们二人赐婚。定北王和云凰长公主成婚三年内,先后生下了世子上官沐辰和郡主上官倾然,十分恩爱。
嘉和帝十一年,皇后慕氏和丞相叛变包围皇城,云凰长公主为救嘉和帝而死,嘉和帝和定北王悲痛不已,此事便成了他二人的心病。
嘉和帝二十二年,宁国同楚国一战,定北王和定北王世子上官沐辰战死,嘉和帝在世上的两个最亲的人都死了,定北王和云凰长公主留下的唯一血脉上官倾然便成了嘉和帝最疼爱的小辈,甚至比疼爱他自己的儿女还甚。
如今萧寒月用他们三人气他,很容易便引出了嘉和帝十几年来的心病。
嘉和帝瞪着萧寒月,久久无言,突然一口鲜血喷出,跌坐在地上。
萧寒月看着嘉和帝,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几个随从走上去把嘉和帝架走。
一场宫变,就此拉下帷幕。
萧寒月解决好宫中的一切,走上了宫墙,静静地站在上面,俯视着自己脚下的万里江山。
宫城外,前几天的宿雪还没消融,明月之下,映着月光,雪光和火光照得宫城前十分亮堂,夜来的朔风簌簌地吹着,半轮冷月在大块大块的乌云中间浮动,时隐时现……飘飘洒洒的,雪又下起来了。
元齐站在萧寒月身旁,同他一样在看着宫墙之下的皇城,得意道:“这样大的雪,明日一早,一切血腥气都不会再有。王爷……不,应该是陛下,此番宫变,就说嘉和帝在宫中遇刺,陛下未能成功救下嘉和帝,只得传位遗言和玉玺、诏书等一应物件……”
“元齐,”他打断他的话,伸出右手指指自己腰间挂着的带着裂纹的象征王爷身份的莹白玉佩,说,“你知道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吗?”
萧寒月抬头仰望墨色天空,面色冷寂,他道:“当年的皇位之争,他赢了,黄袍加身,坐上高位,而本王却只得到了这个。可如今,是本王赢了。如果照你说的做,那皇位就成了那人让给本王的,让的……本王只想要抢得的,本王不想再当一个失败者!”
元齐张张嘴,似是还想说些什么,萧寒月打断他:“本王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乱臣贼子,犯上作乱,谋逆……后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至于朝中那些老东西,想活的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像要塌下来的破墙。迎面的寒风,夹着鹅毛大雪,呼呼地吹着,似要把地面都掀起。
萧寒月凝望着天空,忆及往事。
那年似乎也是这样大的雪,这样烈的风,他还是个不受宠的小皇子,因为生母位分低,不能参加除夕夜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