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婆说,宇龙然修炼的也许就是这本禁术中的火术。
但若按着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水克火,为何我们的雨却浇不灭他的火?
这个问题委实难坏了族里的老婆婆,无论是祭司还是长老,均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本以为如此下去,等到十日后,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毕方山被烧个精光,均愁眉不展。
却是不出半日,这群老奶奶老阿姨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这日太阳刚落山,一轮血月从东方升起,全体族人围着祭坛后面的一汪泉眼,盘膝而坐,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闭目默诵族经。
我缓步踏上通往泉眼的台阶,将那汪带死不活的泉眼深深的望着,十分唏嘘。
妖婆大祭司花了足足两个时辰告诉我给泉眼恢复灵力,救活全族人的步骤方法,我按部就班的放血,结印,念咒,催动灵力,最后便只剩我的血与泉水慢慢融合。
这个过程要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近日,我每天都要走在大街上,体味着族中民风淳朴的和谐景象,想着这方土地是本姑娘罩着的,便十分傲娇。
只是今日,我回来的第五日,我却感觉很是悲催。
本来就患有间歇性脸盲症的我,发现从前可以唠上半个时辰东家长西家短的父老乡亲,眼下我是一个也不认识了,人家遇到我左一声圣女,又一声圣女,我却只能干哈哈,装作很熟的样子,实际却不知道这个到底是老王还是老张,那个是刘二嫂还是李大娘,委实尴尬的很。
逛街的兴致被尬的烟消云散,我急忙逃回住所——我们在金乌的家,爹娘正忙乎午饭。
昨日,我已经去改了族规,今晨就将爹爹接了过来,想到从今以后,我们都能安详的住在这里,便觉得很是安心,可转念又想到三日后的灾难,便又将心提了起来。
我将本来已经踏进院子的脚抬了回来,转身便往妖婆的住宿去了。
身后爹爹朝着我的背影喊“忧儿,快吃午饭了,你去哪?”
我摆摆手,“你们先吃,我去大祭司那蹭顿饭。”
妖婆的院子离我家不远,不过百步距离,我便推门而入。
妖婆坐在屋子里,一个人嚼着从后山采回来的树叶子,吃的香甜,见我进来,随手递给我一把,我的嘴角抽了抽,既然说是来蹭饭,那便尝一尝她这清心寡欲的一餐能吃出个什么境界,于是捻起一片嫩绿嫩绿的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嚼,甘苦参半,微涩,没那么好吃。
我捏起第二片,仔仔细细观摩一番,终究是没见过的树种,不认识。
“这是什么?可以长寿?这个时节还这么绿,怕不是凡物吧,竟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享用,忒是不够意思。”
妖婆抬起眼皮向我睨了睨,道,“不过是普通的灌木叶子,我不会做饭,向来在山上看见什么吃什么,这个时候还能吃的只有它了,味道还不错,山里的鹿羊却不吃,八成是有毒,正好给我留着饱腹。”
“……”
感情她这一百六十多年都是吃毒树叶子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