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白大仙人掐指一算,宇龙然火烧毕方山的日子竟毫无缘由的推迟了两个月,这其中猫腻儿,还需细细推敲。
我们便数着倒计时,也匆匆忙忙过了月余。
族里有人惬意有人忧愁,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我看这族人都能知道个远虑,却有的生活依旧没那么潇洒。所以生活的意义,快乐与否,还是要看心态。
我自诩心态一直不错,可近日不知为何,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眼瞅着人又苗条了几分,更加羡煞了村头的吴二妞,她近日减肥减的异常辛苦。
是夜,我躺在窗前的塌上,上下眼皮直劲儿打架,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便眯着眼睛望着天上似银盘一样的月亮,想起张九龄的一句诗,“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他是否也在看着这月亮,吟着酸诗?
想到此,便情不自禁捏着宇龙锦的名字与音容,柔进脑海,须臾,便看见一个不太清晰的画面,宇龙锦站在银雪楼二楼的栏杆处,负手而立,仰望月空,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是谢庄的“隔千里兮共明月。”我哑然失笑,心中却莫名一暖,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昨夜迷迷糊糊睡着了,本想预测一下宇龙锦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灾大难的想法也就淡了,说好了不再牵扯,我又何必在这害相思。
于是打起精神,起身梳洗,懒了一个月,总该找点事情做,活动活动筋骨才好。
要不身体越发不行,连月事都不准,以后怎么维持十年一次的放血活动。
族中人都是自给自足,过着以信用和诚实为货币的以物易物的原始而又先进的生活。
我出了院门转个弯,敲了妖婆门,她这么多年,基本是族里的低保户,都是靠族民的救济过活,我便想知道,她这不思劳务农耕的米虫,是怎么打发闲暇时光的。
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应该没在家,我只有往山下走,没走几节台阶,便看到妖婆背着药篓子从后山绕了回来,我向东望望太阳公公,将将跳出天际一尺。
我迎上去问,“你半夜去采药?”
她见是我,神情并不如其他族民看我那样感恩戴德,和蔼可亲,依旧一副扑克脸,以显示自己大祭司的身份和体面。
“这味虎贲必须在日出之时采摘方可发挥最大的效用。”她并未停下脚步,我十分好奇,便跟在她后面,又转回了她的院子。炼制丹药八成就是她毕生的事业,说不上她要炼就什么长生不老药,青春永驻药,这本领,我若是学了来,以后便是商机无限啊。
进了院子,她停下回身看我,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关于炼药的事,却听她一本正经道,“圣女,以后跟我说话要用您,还有,前面尽量加一个大祭司,老身要大你一百多岁,你要学会礼貌。”
我的额头竖下三条黑线,她的容貌比我大不了多少,和娘亲有的一拼,况且在地狱森的几个月她是变态的形象太过深刻,怎么也是尊敬不起来的。
不过,此番我是过来学本事的,自然要将姿态放低,便笑道,“大祭司说的极是,小女这厢有礼了!”
她并不理会,转身进了屋,我蹦蹦跳跳跟着进去,就见她转进了内室,内室里有一排桌子,放满了瓶瓶罐罐,刀剪杵锤,对面的笸箩架子上,各式各样的草药,旁边的柜子里,各式各样的坛子,中间有一个小丹炉。
我十分兴奋,果真让我猜对了,“大祭司小仙女,金乌族灵力衰竭,全族都见衰老,只有你除了脸色苍白点,容颜却是没什么变化,莫不是都有赖于你炼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