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我为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宝宝感到十分自豪,就听白果接着又说了句,“还是娘亲你有炫耀之嫌?”
我飞到高空的心,瞬间跌下云朵,摔得稀巴烂。
“白果,你这么说不对。”白朵出声,奶声奶气的呵斥,我感觉我的心还有修复的可能,便耐心的等着白朵的下文,只见白朵将身子往我这边挪了挪,倾了倾,又挪了挪,倾了倾,才依偎到我怀里,此刻我的心中深觉古人说的那句,“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十分正确,就听小棉袄仰着头,伸出小肉手摸了摸我的脸,道,“娘亲,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很厉害的,可是你从前教过我们,才德不轻显,你现在这般嫉妒、吃醋,委实不像一族圣女的做派,你看英雄大哥哥多谦虚,总是想着夸奖你,却从不自夸。”
我从椅子上摔倒。
为了在孩子面前维护我这母亲的伟大形象,以便以后在打他们屁股的时候能够理直气壮,从不愿在一言一语上挣得长短的我,不得不辩解道:“难道不是娘亲最开始说你们的大哥哥有这个厉害的本领么?我何曾没有夸奖过他?”
白果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白朵歪着脑袋瞧着我,皱着小眉头想了许久,才道,“娘亲,你这样揪着一句两句的不放,多少显得有点小家子气。”白果听了,想了想,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
我为我从前没事便愿意与他们两个辩上几句,微微后悔,在打嘴仗上,从前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在两个小家伙,尤其是白朵,那是打遍毕方无敌手,我们之间却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较量过。
而我从前之所以从未有过败绩,皆因为我可以做到要多不要脸就多不要脸,可是面对自己的孩子,总要端着君子仪态,将仁义礼智信摆在前头,不免便落了下风,我很难过,感觉有浑身的力气,却是如何也使不出来,十分憋闷。
宇龙锦闷声笑了两声。
我抬头瞪了他两眼。
车外雨声骤停,我的心胸豁然开朗,厚脸皮也是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最为使用,最为管用的本事,我却从未真正授予过他们两个,岂不是我从前的失误?
我抬手拍了拍脑袋,我如梦方醒,只觉还好浪子回头的早,现在改过自新,从新将不要脸这桩本事以言传身教的方式交给他们,应是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于是我便正了正身,拿足了腔势,道,“皇帝陛下,外面的雨停了,您看,您是不是应该出去赶车了?”我又觉单单这么苍白的撵人没有什么震慑力,便接着又补了句,“白朵白果,虽然我曾说过做人要低调,但是面对不同的人早有不同的对待方法,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我们若在谦虚小心,未免有看不起他之嫌,就比如他肯坐在咱们这马车前头赶车架马,就是怕咱们这清心寡欲的一家看不起他满身铜臭一样,我们要学会理解他人,像对待常人一样看他,这样他才能戒骄戒躁,提升自己的修为。”
两个小家伙晕头转向,我便再接再厉,“如此,你们让他进来避雨,又让他显摆内功烘衣服,委实是在为难他,所以我们还是善解人意的放他出去驾车,可好?”
白朵白果微张着小嘴,眨巴眨巴眼睛,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
我抿起嘴,努力扬了扬嘴角,扬到别人一看就知道我这是在笑,一面道,“陛下,请吧。”
宇龙锦摇头轻笑,猫着腰,出去乖乖赶车了。
他能这么识时务,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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