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天师走后,早在门后听到一切的皇后苏念凉,已泪流满面,硬拖着虚弱的身子,生生跪在了代北皇白宏面前,她声音虚弱,痛苦万分,道:“请允许臣妾最后,最后陪着孩子一晚。”白宏看着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的女子,这是念凉,唯一懂他的女人,贵为天子,已保不住她的孩子,又怎能拒绝她这唯一的要求?
“好”白宏将孩子交给他,大步离开,或许是不想见她,又或许是无颜见她。可白宏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向温柔听话的念凉,竟然在临盆的当晚,带着所谓的赤练妖姬逃离了代北皇宫。
(丞相府内)
燕征在自己的房间,将苏念凉安顿好,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一直高高在上的苏念凉,会落得如今下场。当初,他也曾与她海誓山盟,交付一生,无奈,代北皇白宏从中作梗,硬是在她成婚当日,将新娘换成了念凉的妹妹,念柔。此去经年,若无念凉,再多良辰好景,亦同虚设。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唯余二字,自责,若是当初他护得好她,她又怎会落得今日的境地。
她说:“燕征,若有他计,我绝不会来求你”
他说:“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她说:“燕征,护好这个孩子”
他说:“好,哪怕赔上整个燕家,我也会好好护她”
一百里荒原,禁军穷追不舍,把手中抱着一个襁褓的苏念凉,逼到了悬崖边,苏念凉停下,往下望一眼,便是落石不闻声的万丈深渊。“娘娘”禁军头领开口“您携妖姬出逃,皇上震怒,您若再不回头,就休怪我等无礼了。”可令他们震惊的是,苏念凉,竟带着手中的襁褓一起,落入了这万丈深渊……
第二日,朝堂上,白宏将一封奏章狠狠的摔在地上,拍案而起,满是怒气,“燕征,这是朕的家事,你管的也太宽了”。燕征下跪,不紧不慢道:“皇储,乃国之大事,皇后之子白浔,品性纯良,学识出众,臣以为是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白宏本就因皇储之争,近日与众大臣不和,昨日又闻皇后带着公主跳崖,而这燕征,专挑这个节骨眼,触他的眉头,又怎不能惹他生气。况相权之大,危及皇权,他又因苏念凉早与燕征不合。今日,所有的一切悉数爆发。
“燕征,朕的事,你以为你可以做主吗?来人,给朕扒了他的官服,抄了他的相府,发配淮南为奴”。
燕征心下苦笑,果然,在一个帝王眼中,什么都重不过江山,念凉,我情愿舍了前途,拼了性命去护她,只为,当初欠下你的那个誓言。
去国都八百里处,燕征率旧部以及其长子燕明远,屠尽了押解的所有官兵,率一家及旧部躲进了代北和另一个王朝,天彻的边境深山中,才从一个侍女手中,接过这个孩子。孩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笑弯了眼,或许,是真与他有缘吧!
此时季节,正逢山上,白芷花开,随风舞动,芬芳动人。燕征抱着孩子,思付着,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燕家的孩子了,明芷,你就叫燕明芷吧,明芷,等有一天你长大了,一定要为你娘,讨回失去的一切。”
一月之后,代北皇宫,阳明殿中,眉心依旧紧皱不展,一个月,寻了整整一个月,仍不见踪影,白宏仅存的那一点点不舍和怜惜,早已被这一月的煎熬磨光。
“报____”
声音传来的同时,门外进来一个禁军士兵,跪下道:“禀皇上,皇后娘娘已找到。”白宏忽的睁开眼睛,坐正,厉声问:“皇后找到了,公主呢?”
“没……没……公主……只找到了这个”士兵声音发颤,支吾半天,抬手举起了一个,沾满水的襁褓,里面全部都是稻草,白宏心下更怒,甩手将那一堆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