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环儿与我一同出门去往崇贤馆,谁知刚走至门口便见慕容勖站在门口,似是等候多时。我问:“母后让你来的?”后宫不准男子随意出入,慕容勖虽不过舞勺之年,但也需得避讳着,若非母后的旨意他绝不敢这样肆意出入内宫。
他仍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见我也只当没看见,虚虚行了一礼,连话也没回便只身往崇贤馆的方向走。我有点儿生气,站在原地没动,他却似无所觉,只管往前走,看都不看我一眼。随行的内侍察觉不妥,小跑着追上慕容勖说了些什么。他这才停下来,转身看我,“公主这是怎么了,没准备轿辇就不会走路了吗?”
我大怒:“身为臣子,应当谨守臣子的本分,我是君你是臣,哪有臣至君前疾行,全然不顾及君臣颜面的事。”
他轻蔑一笑道:“公主何出此言,臣下是前行是为公主开路,是怕公主不常动步走路,识不得路途,绝无僭越之心。”
我狠狠咬住下唇,平息怒火,心思一动,笑道:“你说的正是,本公主的确不常动步,这不,尚未出门便觉得乏困。为臣者当为君解忧,那就劳烦慕容公子代为本公主的脚力,将本公主背去崇贤馆如何?”
慕容勖脸色一变,道:“公主所言不妥,你我有君臣之礼却隔着男女之别。”
“那慕容公子是要看着本公主累倒在路上了?”
“公主可准备步辇。”
“时辰不早,时间不够。”
“公主可唤内侍嬷嬷代劳。”
“嬷嬷日日照顾我们辛苦,本公主不忍他们操劳。”
“公主还是再好好想想,若是……”他双唇无声自动,朝我念了一个“王”字,“知道的话,只怕要害您成了弃妇。”
我眼神微冷,盯猎物一般地盯着他。平静下来,思量了片刻有了主意,气势汹汹地上前,扑在他背上,道:“哎呀,时辰快到了,再不走耽误了时候欧阳夫子可是要动怒的。”
我察觉慕容勖使了内劲,晓得他是想把我从他背上弹出去,遂动用了些许真气和他对抗,并附在他耳侧轻声道:“慕容公子若是敢把我摔在地上,我敢保证不出明日你就会因为重伤公主被父皇诛灭三族。慕容家的恩宠怎么来的,你应当清楚,父皇的龙椅坐得有多稳,你也应当清楚。”
我说完这话以后慕容勖安稳多了,他冷眼瞪着我,问:“你想怎样?”
我漫不经心地歪头看他,“不想怎么样,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针对我,得罪了我有什么好处,还是你想投靠太子,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太子的好感?”
慕容勖冷哼道:“太子算个什么,酒囊饭袋一个。”
我沉声道:“酒囊饭袋也是未来的君主,慕容公子慎言。”
“公主有心关注在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做一个好女人,似你这般刁蛮任性不知礼节的公主,简直丢尽了我大蜀皇室的脸面。”
我冷笑道:“你既不是大蜀的皇族,也不是我未来夫婿,我能否成为一个好女人关你什么事?”
“自然不关我的事,只叹王徵那般风华绝代的人物,竟被你这样的草包……不说也罢,鲜花牛粪的哀叹也比不得你和王徵。”
他再次成功地点燃了我的怒火,我强忍着怒火没有还嘴,运转真气,使了千斤坠之法,生生将自己的重量增长了三四倍,伏在他身上少说也有两百多斤的重量。慕容勖到底年少,功力不足,背上突然加重了这般重量,便似小山一般。我发觉他膝盖猛地一弯,险些跪在地上,勉励支撑着才缓缓站直。他知晓我在使坏,扭头瞪了我一眼,我迎上他的目光笑得张扬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