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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交易
锻炼,但在挫折真正来临时,却只想本能地想把他护在身后。

    这社会有时太肮脏,摇摇欲坠的尊严、道德和信仰。

    这个夜晚,顾扬没有住在家里,他固执地闹着要回公寓,像个发脾气的任性小孩。虽然这么做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只能让父母更为难,但至少也能表达出不满——极其幼稚的不满,并不能对阴暗卑劣的人造成多一份伤害。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顾扬打了个电话回家,闷闷道歉。

    “傻儿子。”顾妈妈鼻子一酸,“听话,快睡吧。”

    顾扬答应一声,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前,一个人看着月光下的植物群。

    有两盆多肉已经开出了花,层层叠叠,笼罩在夜晚和晨曦交替的微光里。

    ……

    每周一的寰东例会,杨毅敲敲桌子:“顾扬?顾扬!”

    “嗯!”昏沉的睡意被赶跑,顾扬瞬间回神,“对不起。”

    “你脸色不大好。”杨毅皱眉看着他,“生病了?”

    “没有吧。”顾扬说,“可能昨晚太累了。”

    “这还叫没有?”李芸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行,你得去医院。”

    顾扬全身酸痛膝盖发软,的确很有重感冒的趋势,于是也就乖乖站起来,被于大伟送到隔壁三医院打退烧针。

    葛风华住院多日,终于迎来一位病友,于是热情邀请:“聊聊?”

    “不行,我得回去睡觉。”顾扬呵欠连天,“要昏。”

    葛风华看着他颓颓的背影,眼底充满同情。

    这才多久,陆总居然就把人折腾成了这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资本家果然都是万恶的。

    退烧针里有安定成分,顾扬回家后就裹着被子倒在床上,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省,把“叮咚叮咚”的门铃当成催眠曲。

    就在陆江寒耐心尽失,考虑这种情况是要打110还是120的时候,房门终于被“啪嗒”打开,顾扬穿着睡衣光着脚,满脸不解看着他:“陆总?”

    “再找不到人,杨毅就该打给你父母了。”陆江寒说,“怎么也不接电话?”

    “我真没听到。”顾扬使劲拍拍脑袋,茫然道,“天都黑了啊。”

    陆江寒好笑:“帮你带了饭。”

    “谢谢。”顾扬把他让进来,“您先坐,我去洗个脸。”

    陆江寒把外卖放在桌上,余光却扫见茶几上胡乱堆了很多设计稿。

    熟悉的风格和线条。

    熟悉的nighting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