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兰芬这两天老实了,安安分分在地里干活,公社干部要是问梁兰芬表现如何,他是说好还是不好?
薛花花刚喂了猪,背着背篓准备出去割猪草,小路泥泞打滑,刘云芳顶替了李雪梅的活过来割猪草,听到陆建国的话,刘云芳骂他没出息,“公社干部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啊,你身上还有梁兰芬自己写的忏悔书呢,你有啥怕的?走走走赶紧走,待会又要下雨,别耽误我和花花割猪草。”
陆建国疑惑地啊了声,梁兰芬写的忏悔书他和钱塞一起藏着的,用布料裹了层埋地下的,难道这个时候要他挖出来?他的意思是明年知青来挖出来念给新知青听的,给了公社干部明年怎么震慑那群新知青?
刘云芳翻了个白眼,让薛花花和他说,自己懒得浪费口水。李雪梅也是知青说过些读大学的程序,光有公社干部推荐不行,县城的还会派人来核查,去年有地方闹出公社干部收钱推荐遭人捅破的事,今年要求县城干部亲自下乡审查,不管公社干部出于什么目的开会,陆建国把忏悔书带上准没错。
当然,刘云芳是没那么聪明的,带上忏悔书是薛花花跟她说的。凡事牵扯到梁兰芬,带上忏悔书绝对有帮助。
“公社干部问起,你就实话实说,从她进村的时候开始讲,这样干部们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至于你作为队长,理应负责起监督知青们劳作的事儿,你没有任何错。”薛花花觉得梁兰芬读大学的时候估计要黄,通关系走后门管是管用,前提是没人闹,一旦闹起事儿来,干部们绝对爱惜羽毛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薛花花又给陆建国建议,“干部们肯定看过梁兰芬记工分的本子,如果问,你就说从本子上看,梁兰芬确实是优秀的先进分子,要不是她以怨报德反咬一口,人家不会闹”
公社干部也是要面子的,陆建国真老老实实交代,无异于变相承认公社干部偏听偏信的无能,这样陆建国会遭来麻烦。
陆建国当了多年队长,这方面还是深有体会的,薛花花一提醒他就懂了,公社干部没错,他没错,错的是梁兰芬不知好,不依不饶倒打一把才弄成这样子,怪不得别人。
有了对策,陆建国心不慌了,去保管室要了把锄头,扛着回家,悠哉悠哉进了自己房间,挪开墙边的柜子,两锄头下去就把埋的布挖了出来,拍干净上边的泥,信心十足出了家门,想到有几家打过招呼说送小孩去公社小学,他决定顺道把这件事一并办了。
公社小学刚办起来他就鼓励社员们把孩子送去学堂,奈何天不好,庄稼收成差,交了公粮勉强能撑到秋收,谁都舍不得花钱送孩子念书,现在好了,经过梁兰芬的刺激,有人舍得掏钱了。
丰谷乡两个先进生产队的队长都在,除了公社干部,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脸白白净净的,穿着整洁的灰蓝色上装,知道他是仁安村生产队队长,拉他单独到一边说话,陆建国心里有底,将打好的草稿重新说了遍,当然,中间添了很多好话,比如帮梁兰芬干活的人家条件是多么不好了,因为思想觉悟高,不忍拒绝同志的求助才频频帮忙云云还把公社干部花式夸奖了遍,干部们作风清廉,全程依照规矩办事,选的先进分子都是有卓越贡献的知青,他又提到了从他们生产队出去的曾知青,留下的独轮车节省了他们多少体力巴拉巴了
待两人打断他,陆建国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
他走回去,就看公社干部站在墙角笑盈盈看着他,陆建国太明白这个意思了,夸奖他上道呢。
之后估计没他事了,和公社干部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公社小学,先给打过招呼的几个小孩报了名,至于学费,等九月份入学的时候再交,帮忙报名的老师看着他面生,问他哪个生产队的,以前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