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花花喂他们吃了两小块,剩下的递给后边陆德文,“每人一块,吃了去睡觉,锅里的红烧肉是给陆明媳妇和罗知青装的,咱家扫盲,两人出了大力气,老二明早给她们送去。”
薛花花舀了两小碗,撕了两页本子盖着碗,用绳子绑好,免得队上其他人看见了,“别人要是问的话,你们就说煮的腊肉。”薛花花这么做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队上的人清闲,爱胡说八道,李雪梅还好,罗梦莹没结婚的,总归不太好。
“好。”得了差事的陆明文高兴不已,他可是看见了,装了两碗后,锅里还剩,用不着说,定是他们自己吃的。
薛花花哪儿不清楚他想什么,解释道,“年前再考试次,成绩好的吃,明个儿我数数怎么安排。”患寡不患均,薛花花在分食上边素来公平,陆明文他们是清楚的,所以从来没有任何闲话。
翌日清晨,薛花花还在睡觉呢,迷迷糊糊听到外边有读书声,她以为自己睡过了头,蹭的下翻身起床,手探进被子捏了捏西西身下的褥子,天冷,西西尿了两回床,以致于她每天睁开眼就是摸褥子。
干的。
薛花花放了心,这才注意到窗外还是黑的,她喊了声陆明文,“老二,干啥呢?”
“妈,还早得很,你继续睡,我睡不着背书呢。”檐廊上,陆明文抖着双腿背书,冷风呼呼的卷着霜雾往脖子里惯,他双手环胸,缩着脖子在原地跳,牙齿打颤的背诵道,“鸦片战争使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丧失了独立自主的”
口齿模糊,囫囵不清,薛花花皱了皱眉,“这么冷的天作死啊,赶紧回房间,要是感冒了别想我管你。”
家里没有手表,做什么事都是估计着时间来,全家在她的监督下,作息规律,像陆明文冒冒失失奋进的,迟早得出事,况且日子还长着,有的是机会给他头悬梁锥刺股。
陆明文想说不冷,还没发出声,重重打了个喷嚏,他也不敢和薛花花唱反调了,哆嗦着身子,慌慌张张进了房间。
刚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就让陆建勋推开了,身上的被子顺便被他扯了去,陆明文竖起枕头,双脚往陆建勋身下钻,睡梦中的陆建勋抵不过阵阵冷意,不得不睁开眼,使劲把陆明文推开,“二哥,干啥呢,冷死我了。”
“四弟啊,想不想吃肉,起来背书,我考你道题,你考我道题。”
陆建勋哪儿想背什么书,只想睡觉,陆明文又推他,“快起来,我问你啊,20年代的苏俄为走向社会主义强国进行了哪些探索?”
“我哪儿知道啊,二哥,你能不能别说话,我还想睡会儿。”
“睡吧睡吧,我听大哥房间也在背书,三妹也起了,你不努力,肯定没得肉吃。”陆明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陡然,身边的被子卷起阵风,传来陆建勋不可思议的声音,“大哥和三姐起床了?啥时候啊,我感觉自己才闭上眼睛呢。”
“快天亮了,你以为还早呢,大哥他们为了吃肉攒劲着呢,咱不努力,迟早被他甩后边。”别以为考试有米饭有鸡蛋吃,那是考得好的奖励,考得不好是有惩罚的,每一科考不上85的话,自己那顿的饭菜减半,想想别人米饭鸡蛋撑死了的撑,同桌的你却连半饱都没有,心不心酸?
陆建勋瞬间啥瞌睡都没了,搓搓脸,对陆明文说道,“你先问我几个数学题清醒清醒脑子。”
薛花花躺下还没睡着了,就听到哪儿悉悉索索的有声音,害怕有贼,握着门背后的扁担竖耳听,听出陆明文兄弟两的声音后,她心累得不行,想出去骂两人顿吧,又怕冷,想了想,搁下扁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