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娘虽苦恼,但私下相看了不少姑娘,都觉得不是性子太活泼了,恐惹得小叔子厌烦,就是脾气太大了,恐得日后要拿小叔子主意,不利于小叔子的前程。相看了一圈,大抵是李丽娘“婆婆心态”,愣是没找出一个配得上自家小叔子的。
找不着合适的人选,丈夫也不支持,小叔子也没半点开窍的样子,李丽娘最后只能将这件事抛到一边去了。
好男儿何患无妻么,李丽娘也这么宽慰着自己。可看着小叔子性子越来越冷,正是活泼的少年年纪,却成日冷着脸,莫说那些小姑娘了,就连她看了都有些发憷,李丽娘又担忧起来。
沈蓁蓁来的那一日,李丽娘很是惊喜了许久,她想着,小叔子既然能把人带回来,甭管是报恩还是什么别的,那也说明蓁丫头在他心里同旁人是不一样的,光是这一点不一样,就足够了。
更何况,沈蓁蓁长得一副娇俏模样,连她一个妇人见了也心生怜惜。性子又软又娇,甜似糖,软似蜜,还怕融不了小叔子那颗铁石心肠?姑娘家家的,性子娇些软些又无妨,又娇气又软乎,才能让小叔子怜香惜玉么。
哪知道,她心里谋划得颇美,事实上两人的相处令她失望不已。
沈蓁蓁怕覃九寒怕得不得了,就如见了大猫的老鼠崽子,躲都来不及。覃九寒呢,对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丝毫不心动不说,竟然还打着早点把人嫁出去的主意,成日让姑娘家学做家务。
李丽娘失望之余,也只好坦然接受现实,自家小叔子似乎真的是个不开窍的。
可是现在,这个不开窍的,似乎开窍了?这个发现让李丽娘激动不已,甚至有些兴奋了。
沈蓁蓁小心翼翼抬起头,露出一双哭得通红的杏眼,湿湿的眼睫毛眨了眨,嗓子有点糯糯的朝男人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我保证。”
覃九寒此时已经被哭得没脾气了,头一次觉得吩咐别人做事,还不如自己动手。他掀了锅盖,取了蒸得软糯的番薯,又端了李丽娘做好的菜,便抬腿往正院去了。
沈蓁蓁在原地徘徊了一回儿,还是鼓起勇气跟在男人身后,一同进了正院屋子。
一顿晚饭吃得相安无事。
吃过晚饭,两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沈蓁蓁躺在床上,此时才觉得今日厨房里,扑在男人怀里嚎啕大哭的自己简直太大胆了,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要是那个时候,男人一怒之下,将她赶出覃家,丽娘姐姐又不在家,连帮着说情的人都没有。
滚了滚嘴里含着的梅子糖,沈蓁蓁拍拍胸脯,庆幸今日男人心情好,不但没和她计较,还不计前嫌把两人用过的碗洗了。
沈蓁蓁嘎嘣嘎嘣嚼碎梅子糖,从床上下来簌了个口,闭上眼睛便要入睡。
入睡前,脑海里还琢磨着,明日一定要好好做活,绝对不能再惹男人生气了!
*
同一片夜空下的顾家。
顾大娘躺在床上,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便把一旁打着响呼的老伴儿摇醒,“老顾,你别睡了,快起来!”
顾大爷睡得正香,被吵醒后满肚子气,不耐烦道,“老太婆,做什么?大晚上不睡觉,发癫啊?”
顾大娘满肚子话要倾诉,也顾不上生气,“睡什么睡!你儿子有中意的人了!做老子的,也不关心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
顾大爷挠挠背上痒,闭眼回她,“你才知道呢,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