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敢抬头了,生怕一抬头就要承受男人可怕的怒火。
她下意识把脑袋往男人的怀里藏了藏,另一只手死死攥着男人胸口的衣裳,鼻子一酸,眼泪就吧啦吧啦往下掉了。
原本还想发火的覃九寒一下子偃旗息鼓了,说实话,他很少有这种感觉,上辈子不近女色,莫说有谁敢像沈蓁蓁这般窝在他怀里哭,就连当着他的面哭,都要斟酌斟酌会不会惹恼权倾朝野的覃大权臣。
所以,当他感受到胸口温热的濡湿的瞬间,整个人有些发僵,出现了上辈子加这辈子也少有的不知所措。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情绪的缓和,原本只是因为害怕才哭的沈蓁蓁哭得更凶了,满心满眼都是委屈。就像是跌跤的小孩子,原本没人搭理的时候,拍拍身上的灰咬咬牙也就起来了,但一旦有人关心,所谓的坚强就一下子土崩瓦解了。
更何况,沈蓁蓁一直是个有人宠的小孩,而且,还被宠得格外娇气。
四月初十光景,县里忽然来了一个车队,不同于一般的商队,这车队摆明了来提亲的。
领头的一辆黑楠木马车,外头裹着的油布上都绣了一幅幅画,金线在阳光下彷如缓缓流动着的暗河,看的人炫目不已。
围观的人们皆是暗暗惊叹,等到盖着礼盒的油布被大风掀开了一角,那才算是长见识了。好家伙,龙眼大小的蚌珠满满装了一妆匣,颗颗圆润如滚珠,色如白玉,好不招摇。
众人皆是望着那车队的马车循着南街往里走,心里头都琢磨着,“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命好?这泼天的富贵,啧啧。”
有多嘴的妇人一打听,才晓得,这是锦州城大户江家正正经经的三少爷,这回来,是到沈家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