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珂冬感叹。
黎松笑了笑:“是很巧。”
多少相熟之人身在同在一个城区,来来往往却经年不得一见,而他们这两个生活于不同时区的陌生人却能在短短四天里碰见三回。
他觉得这是缘分。不错的缘分。
“黎松。”他笑着作了自我介绍。
“陈珂冬。”她小声说道。
黎松微一挑眉。不是肖白白么?又换了一个名字?
不过,他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随意道:“我在展区入口看到你和你朋友一起过来。”
“嗯,我的朋友很喜欢dante,我带她一起来。”珂冬说,“她正在大展厅排队要签名。”
黎松耸了耸眉峰,饶有兴味地问:“你呢?你喜欢dante吗?”
珂冬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不太懂画画,就单纯来逛一逛。”
“这样啊。”黎松神色不变。
“你一个人来这里看画展吗?”珂冬瞅了瞅他。
“不是。”黎松说,“我也和我朋友一起。他大概也忙着挤在大展厅了。”
两人相视一笑。
“这里两百多幅画,你最喜欢哪幅?”黎松问。
珂冬有些犯难。她想不起来之前看过哪些画了,那些抽象的色彩没能在她的大脑分区里形成有效的影像。
“这个吧。”她指了指面前的星空。
他笑了:“选得有些勉强啊。”
“其他的画都没记住。”她微窘,“这幅挺好看的。”顿了顿,她又补充,“我觉得它比其他的画都好看。”
“哪里好看?”他觉得有趣。
她想了想,指着画上的某一点:“酒瓶画得好看,酒也好看。”浅玫瑰金的酒液倒映着星光,像一片小小的银河,静静地躺在玻璃瓶里。
他忍俊不禁:“这是苏格兰麦芽酒,弥尔顿达芙。它不仅长得好看,味道也很不错。”
“什么味道呢?”
“像蜂蜜。”
甜的呀。她眨了眨眼,又往画上多看了几眼。
“你呢?你喜欢哪幅画?”珂冬好奇。如果没记错,他说过自己是画画的。
黎松笑得恣意:“我也最喜欢这幅。”
咦?专业画画的,品味和她一样吗?珂冬有些意外,又有些开心。
“整个场馆里,只有五幅画是dante的,其余的画作出自一个野兽派画家,不值一提。”他笑眯眯地说,“今天展出的画里,dante的画最好看,而这幅又是那五幅画里dante最满意的一幅,所以我最喜欢它。”
珂冬听得一愣一愣。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嗨呀,哪来的这么狂妄自大的家伙。”
珂冬回头,就见拐角处不知何时站了个棕发碧眼的年轻人。那人与黎松年纪相仿,一头浓密的小卷毛,鼻子上夹着一对无腿眼镜。他的身量比黎松矮了十多公分,体格却比黎松壮硕得多,仿佛一只圆滚滚的小土豆。
土豆先生走了过来,礼貌地对珂冬伸出了右手。
“下午好呀,我就是那家伙口中不值一提的野兽派画家,celio。”
珂冬也伸出右手,与西里奥短暂一握,心里却虚得很——背地里说画主人的坏话被逮了个正着呢。
西里奥忿忿道:“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dante的画无趣又矫情,一点内涵也没有。”
她有些无措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