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落低头轻笑,也不再纠结于称呼问题,上前几步走至小柔身边,就看到小柔正宝贝似的抚摸着面前的琴,然后献宝一样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甚是可爱。
“这是……古琴‘遗风’?”叶如落只是一眼,就认出了此琴为何物。
同样是懂琴爱琴之人,叶如落此时的眼神就跟之前小柔第一眼看见“遗风”时是一模一样的,小柔站起身坐往旁边的位置,把琴前的位置让给叶如落。
叶如落看了小柔一眼,也不客气的坐下,细细看了一遍“遗风”的琴弦后,叶如落再次看向小柔,眼中带着些许渴望和询问。
小柔点了点头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叶如落便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传出,小柔倒了杯茶细细品着,一边欣赏着叶如落的琴声。
他的琴声还是跟以前一样,淡然,优雅,却带着丝丝忧愁。
一曲终了,叶如落接过小柔递来的茶,轻轻喝了一口。
“如落,你最近可是有事不开心?”小柔突然问道。
叶如落微楞,随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什么都瞒不了你,确实有些事不如意,只是并非大事。”这天下能单单听他的琴音就能猜出他心境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人了。
“无大事就好。”小柔也没有详细去询问,虽然他们还是知己,但毕竟身份立场与以前大不相同,很多事还是有所保留的好。
“小柔,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叶如落淡淡的问道,以他对小柔的了解,小柔可不像是那种乖乖居于深宫的女子。
小柔撑着下巴想了一下,“我想去江湖看看。”
“江湖?”叶如落重复了一遍,有些疑惑,这可不是个地名呀,可是他转而一想,小柔不是玩性很大的人,此言背后一定是有其他计划,“都说江湖上人心险恶,你万事要小心。”
“我知道。”她既然要去,肯定就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去。
两人之间再次恢复了沉默,小柔一言不发的泡茶,叶如落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小柔,等待小柔下一句话,可是小柔却迟迟未曾开口,眼底的犹豫被叶如落收入眼底。
叶如落是何等聪明之人,东临瑾刚登基,小柔便要离开皇城,肯定是有其他目的,而小柔最大的理想,无非就是东临。
如果说以前小柔只要各国相安无事便好,那如今东临瑾登基,小柔肯定会相反设法让东临瑾没有后顾之忧。
“小柔,你记不记得有一晚你和南宫君绝来我这喝酒,我们三人畅谈了整整一夜?”
“自然是记得的。”听到叶如落谈起这件事,小柔就知道叶如落已经猜出自己心中所想。
那天晚上的事她怎会不记得,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从闲情雅致谈到家国大事,各抒己见,也就是那天晚上小柔真正决定要让叶如落成为永昌国主,而她自己也坦然述说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只是浅浅几句,可叶如落如此了解她,怎会不明她的意思。
“小柔,我只想说,我对于那个位子,并无执念。”叶如落淡淡的看着小柔,眼中透着与世无争的平静。
“如落……”小柔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如落伸手打断。
叶如落笑的坦然,“小柔,你要相信,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身后的。”说完,叶如落再次伸手抚琴,不再去看小柔的表情。
小柔坐在叶如落旁边,安静听着这琴声。
叶如落还是跟以前一样,即使现在他换下了一身白衣,穿上了国主的华服,可里头依旧是当初那与世无争的人,最起码,他对待小柔,从未变过。
“等我办完事,便去永昌寻你讨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