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春深不知应该怎么办,可是现在已经离韦城这么远了,若是就这样留在这户人家,楼春深想起洗澡时这户人家女主人说的话“小娘子长的真是漂亮,不如给我儿做个媳妇怎么样?”虽然只是一句小小的玩笑话,楼春深却,止不住想起那个大着肚子死去的干瘦女子,只要一想起,就会忍不住害怕起来。
“就跟着他了!无论如何也不要想甩掉我!”楼春深下定决心,这日晚上楼春深居然做了梦,梦到楼子里的金缕,那是楼春深走时,楼子里最赚钱的花魁,金缕隐在层层的轻纱身后,柔媚着那一把娇嫩的嗓子叫着楼春深“小妹妹,你真是笨啊,连你娘的半分聪明都没有得到,”楼春深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香风袭来,一只柔软的手扶在楼春深的唇上“分明是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不过在外面受了半个月的苦就变得跟个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男人是这么讨好的吗?”金缕似乎是知道楼春深想要说些什么,“嘘……。要是我和你娘只靠这身上的二两软肉,那么这花魁早该要换个人来当当了,你娘亲从你幼时叫你的东西真是白教了,动动你的小脑瓜。好好的想一想……。”
楼春深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嘀咕一句“最大的能耐不过是骗人罢了…。”
这话说完,楼春深却再也没有了睡意,睁开眼睛,却不见躺在对面床铺的人。
楼春深心里一惊,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慌忙起身下地,抱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就追了出去。
远远看见雪地之中跋涉的那个人影,昨夜的梦境又浮上心头,“说不定,说不定是娘亲给我的暗示!”楼春深终于下定了决心,跑上前拽了拽那人的药筐。
顾言君僵硬的转过头来,之间楼春深低着头拉着他的药筐,心里咯噔一下。
楼春深却是咬了咬下唇,最后做了一下子心理建设,抬起头笑到“没想到先生起的这么早赶路,可是有什么着急事?”
见顾言君并不说话,也不见要走的架势,楼春深赶忙把自己拿着的衣裳放在地上打了个大包背在背上,又用撕了个布条把头发高高梳了起来,像是个马尾的发型,这才紧紧拉住顾先生的药篓,“先生走的这么着急,不知道可有跟主人家讨要干粮?”
顾言君倒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是啊,我倒是忘记了拿干粮,劳烦春深给我走一趟……。”
话还未说完,只见眼前这个小人笑到“是春深考虑不周了,主人家这时候还未醒来,讨要干粮实在是过于打扰了!”
顾言君被顶了个结实,站在原地久久无言,楼春深见状催到“先生不是有急事着急赶路吗?”
顾言君真是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言君似乎是被楼春深缠的是在是急了,开始不顾脸面的要甩下楼春深,只是次次都不成功,刚刚要走就被身后人叫住,或者楼春深早早的就在前路等他,甚至有一次甩掉了,还是在客栈停歇的时候,一位好心客商将哭的两眼红肿的楼春深送来,也试着跟楼春深说过不能收留的话,只是一说这话,眼前不过膝盖高的小人就开始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似马上就会背过气去一样。
这会是顾言君最后一次逃跑了,顾言君心中想着,要是这次还是甩不掉,可能真的是天意让自己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