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略大部分的新嫁娘都是骨瘦伶仃、头发枯黄、脸颊凹陷的情况的话,这实在是非常好的景象。
早早起来的春深看着堂前恭敬的对张大娘夫妇行礼的一溜三个新嫁娘有些发呆,原因无他,只是这三个新嫁娘实在是瘦的可怕,春深小心的瞄了瞄最前面的那个。
枯黄的头发贴在头皮上,眼窝深陷,她伸出的手就像是只裹了一层皮的骨头似的。
身后那两个也不比她好多少。
春深有点被吓到了。
刘二狗子从外面飞奔着跑进来,一路冲到春深跟前“不好了!不好了!”喘了一口气又说到“不好了!”
春深被这一惊更是有点害怕问道“怎么了?”
“昨天跟你来的那个人死了!”刘二狗子喘上来一口气说道。
春深刚要细问,却见张大娘打了刘二狗子头一下“一惊一乍的,净是胡说,”抱起春深“走,大娘带你看看去。”
春深也没有空管这些吓人的新娘子了,一心一意落在了顾言君可能死了的消息上。
等着张大娘一路抱着她到了顾言君身边,才知道顾言君不是死了,只是病的要死了而已。
顾言君已经被从那个黑漆漆冷森森的屋子移了出来,此时躺在床榻之上,床边正有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爷爷给他把脉,身边的人纷纷叫他公孙先生,片刻得出结论“无事,是饿得有些晕了,有些低烧,我开个方子喝下去了就没有事情了。”
春深松了一口气。
周围围观的众人也不多待,听闻顾言君没有大事,就纷纷出去各忙各的了。
春深拔在床沿上盯着顾言君昏迷了的俊脸看,小脸板着没有一丝表情。
那个白胡子老爷爷也不多搭理她,自顾自坐在屋内的桌子旁写方子。
春深思考了一会儿走到白胡子老爷爷的旁边“先生,他可是真的没有大事吗?”
公孙先生像是看到了什么趣味一般看着春深“哦,那个小伙子可是你的小郎君?”春深一开始没有听懂,听懂之后闹了个大红脸,低声喃喃道“不是。”
公孙先生却是微微笑着,放下了写字的笔墨,一手拿着写好方子的纸,一手牵起春深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抓药啊。”
春深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小手拉住公孙先生的手,由着公孙先生牵着她往外走,公孙先生边走边问道“你是和那个小伙子一起上山的?不是你的小郎君你怎么跟着他一起啊?”
或许是昨天一夜体会到的脉脉温情,也或许是这个白胡子老爷爷看起来是如此的温情无害,春深乖乖的由着他牵着手,慢慢的把自己的故事都告诉给了这个白胡子老爷爷。
等到二狗子疯玩够了之后,转而想起找春深玩的时候,春深已经在老爷爷的屋子里学起了习字。
春深坐在简陋的案桌旁,拿着一只饱占浓墨的笔,对着桌子上的白纸颤巍巍的下笔,缓缓写了一个“天”字,笔锋尚且稚嫩,但是基本的字体框架都有了。
公孙先生仔细端详了一下,温声问道“以前可是习过字吗?”
“嗯”春深点头“习过,娘亲会抽空教我习字”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犹豫一会儿“没有太好的纸,但是有好的笔和墨。”
公孙先生听这她谈论起她的母亲,轻抚着春深的头发,安抚道“好孩子。”
刘二狗子听着两个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