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聊地掀开窗帘,往车窗外瞅了瞅。窗外依旧是野旷溪清、绿树黄花的美丽风光。可再美的景色,连着看上七八日也是会腻的。我轻轻放下帘子,叹道:“好!无!聊!啊!”
采薇放下手里的衣服,从身后摸出几个小福包,说:“小姐,我们来抓福包吧!我昨天闲着没事做,就缝了几个福包,正好可以玩。”
我白了采薇一眼,心想这么弱智的游戏我早就不玩了。
采薇不理会我的嫌弃,拉过香兰说:“香兰,咱们俩玩。”
香兰还在为千秀的事情闷闷不乐,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香兰拒绝道:“我的手小,年年抓福包都输。采薇,你自己玩罢。”采薇怏怏地将福包收了起来。
我看了看香兰,又看了看采薇。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绝佳的打发时间的方法。我用胳膊同时勾起两人的臂弯,说道:“朋友,斗地主了解一下?”
我用眉笔临时画出一副扑克牌,向香兰和采薇详细地讲解了规则。
香兰问道:“这个‘逗’地主是什么意思?逗地主笑吗?”
我说:“不是不是,斗是斗争的斗,斗地主的意思两个农民连手,共同打倒地主。”
采薇不解:“为什么农民要打倒地主啊?”
“因为要分……”我将话压在嘴边,我觉得以采薇和香兰的成长经历,就算我当场给她讲周扒皮的故事,她也不一定能明白“斗地主”的必要性。
我改口说:“这就跟象棋里的楚汉之分一样,规则就是这么设定的。咱们来打一盘吧,一边玩,一边熟悉规则。”
“刚开局不要扔炸,王牌要放在关键的时候用!”
“喂!我俩是一伙的,你可以跟我互相送小牌给对方,不用跟我拼谁的牌大!你这种人就叫猪队友知道吗?”
……
“斗地主”果然是消磨时间的利器,一天的路程就在此起彼伏地呼喊声中过去了。
“停!今夜就在这里过夜!这里条件有限,车上的货物不用卸下来,我们把车拴在一起,晚上会有人值守。”车外传来了赵镖头的声音。
赵镖头是顺德镖局的镖头,负责这次陆家队伍进京的路程安排和安全,一路上都是他在带路。我们的队伍里有四五个是赵镖头带来的镖师。
香兰撩开窗帘,问道:“赵镖头,我们这车装的货物也不用卸吗?”
赵镖头说:“不用卸。晚上我的人亲自看着!”香兰点点头,但还是拿上了那只暗格里的匣子。
一路上我们都在官驿或是路过的大集镇上留宿,今晚住的这个地方更像是一个村,唯一的客栈坐落在村东头,只提供了三间客房。
赵镖头向陆其诗解释道:“陆小姐,我们马上就要出同州了,现在已经到了同州和章州的边界。这里的条件有限,还请陆小姐将就一晚,明日进入章州境内就有官驿可以停靠了。”
陆其诗说:“无妨。赵师傅辛苦了。”
三间客房,一间给了陆其诗,另外两间给了随行的丫头们住,我住的这间房里挤了五个丫头,把客房住出了大通铺的感觉。
白天玩牌精神亢奋,晚上我们睡得都很香,却在睡梦中被房外的打斗声吵醒。刚开始只是听见有人呼喝和拳脚的声音,不料竟渐渐发展成刀斧相击,听声音外面打斗的人数不少。
“怎么……怎么回事啊?”几个丫头抱在一起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