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忘了取下来的面巾拉了下来，这才发现那块黑色的面巾早就被鲜血浸透了，再摸一摸他的胸口，连他的衣服上也都浸满了鲜血。

    严霁止住咳嗽，看到杏九摸过来的手有些颤抖，忙强忍住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感，深吸了一口气，朝杏九微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没……”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终是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两声惊呼：

    “严大哥！”

    “严哥哥！”

    这一声“严哥哥”又让严霁陷入了混乱的梦寐中。

    他看到白清谷朝龙希瑾奔去，边跑边叫他“瑾哥哥”。龙希瑾也朝白清谷张开了双臂，亲切地唤她“清妹”。

    严霁一把扯住白清谷，将她拉至身前，喝问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曾经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白清谷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拼命地想挣开他的手，向龙希瑾求救道：“瑾哥哥，快救我！”

    “呲！”一柄利剑从严霁背后刺过，直透前胸，白清谷尖叫一声推开他，指着他哭喊道：“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我恨你，你是坏人……”

    严霁胸口一痛，醒了过来，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刚刚的梦境已经记不太清楚，可胸口的疼痛却是清晰而剧烈。

    他轻咳一声，将头抬起，正好看到清晨的阳光从雕刻精致的窗棂中透进来，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身上，斑驳闪动，十分好看。

    再低头，发现身上还多了一床单薄却干净的被子，头下甚至还有一个柔软的枕头。

    侧头一看，身边与他并排还睡着的一个人，正是青山。他还没有醒，但听他呼吸平缓规律的样子，应该是已无大碍了。

    严霁一直紧绷的心放了下来，强忍着不适想起来，却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杏九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枣小米稀饭走了进来。

    “严哥哥你醒啦？”见到严霁苏醒，杏九心里一阵激动，“快别乱动，你的伤还严重，要好好躺着休息几天才行。”

    严霁看着杏九有些苍白的脸，突然觉得这段时间来，她好像瘦了不少，原先肉肉的小脸，现在都只有瘦瘦的一小圈了。

    他感觉有些心疼，可看着杏九虽然疲惫却仍然盈满笑意的样子，他又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热粥，慢慢喝了起来。这让他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杏九时的情景：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杏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