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些重要物资后,穆念就带着锦衣一行人驾驶在回去的路上,这个地方他是半点都不想呆了,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世界,阴沉,灰暗,了无生机,走在外面像是走进什么可怕的牢笼似的,身不由己,黑暗污秽一点一点吞噬自己。
他还曾抱着希望,希望这些都只是个恶作剧的玩笑,以后科技医疗会发展,那些病毒终究会消灭,现在看来,哪怕那些东西真的被消灭了,也恢复不了自然本来的生机。
他不禁有些绝望,这些绝望像是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绕他的心,勒的他喘不过气,可是思想却无比的理智,仿佛对这一切的发生理所当然,不可挽回也在他意料之中。
一边痛苦着,一边又放下痛苦。
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若说世界毁灭,锦衣不伤心不绝望是不可能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远点,那个怎么做的也无济于事的锦衣,可以心中的暖意却告诉她,她早已不怕。
她有了牵挂的人,牵挂的事,哪怕要她下一秒葬身火海都可以,只是可惜的是,不能让傅谨言活着。
三个月过后。
水慢慢淹过人的脚踝,所有人都踏着水行走,有的人干脆就不出门了,这水好像在预示些什么,来得那么令人不知所措。前几个月的地震他们还心有余悸,而且最近流行的末日说也闹得人揣揣不安。
“这怎么搞?”
“听说基地秘密的坐船?”
“隔壁的人抓去坐船了,我就说有蹊跷”
“那我们怎么办?”
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踏着水的人,铲着水的人,惊惶的人。
“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吗?”锦衣担忧的问道,眉眼里全是忧愁,阿瑾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做什么事她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阿瑾不说她也能猜得到,阻止这场水。
“事情还没有定论不是吗?”锦衣回道。
“锦衣,再不做就晚了”傅谨言答道,眉眼沉沉的看着外面积聚的水,“你和冉清然准备好,告诉其他人也让他们准备,虽然不是很确定”
“好”锦衣语气沉重的应到。
“那我走了?”
“嗯”锦衣话音一落,傅谨言落在锦衣额间的温热的唇也随即离开。
“傅哥走了?”看着客厅里只有锦衣一人,冉清然也猜到什么,他好奇问道,“你怎么不阻止他?”锦衣肯让傅谨言以身范险,光想也让人觉得是天方夜谭。
“是啊,没有阻止”锦衣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仰倒在沙发之上,阻止干什么呢?这里有她的朋友,有和她爱人的回忆,那些东西都成为了她人生的一部分,融入她的骨血,傅谨言就是看出她舍不得的这点,才想着不让她担心,知她如傅谨言,她又何必阻止,就乖乖的做好他吩咐的事,在这里等着他,如果一切都有终点,她宁愿和傅谨言一起做最后的斗争。
冉清然挑着眉“啧”,他揶揄道,“傅哥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说的?”
“照顾好你们”
冉清然笑了笑,问道,“真的吗?”语气上扬,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
“嗯”之后,再没下文。
冉清然噎了噎,竟有些讪讪,以前他还能反驳回去,但是当锦衣失忆之后,当锦衣踏入虚无之境的时候,他已经能清楚的感知到他和锦衣的差距正在慢慢变大,大到他根本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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