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墨轲身上的暴戾之气瞬间消失殆尽,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仿佛在寒冬腊月时被埋进冷雪里一般,毫无知觉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僵住了。
九儿
男饶眼睛里,有一种无以名状的骇然、惊怒,更有苍白无力的慌乱和愤恨。
他怔怔地看着九歌,只觉得五雷轰顶。
不,九儿一定是在骗他。
一定是
他的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什么,可所有的声音都哽咽在喉咙中,瞠圆的双目,已是一片空洞。
“表嫂,你刚才的话都是借口对不对”花非叶吃惊过后,毫无顾忌地问出君羽墨轲不敢出口的疑惑,他目光转向九歌身后之人,眼中多了些许寒意,“如果是担心王爷伤害宣于祁,大可直白的出来,只要你一句话,王爷定然不会动他。”
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这两年他是亲眼看着黑狐狸是怎么熬过来的,刚才那番话对黑狐狸而言,简直比诛心还要狠。
九歌没有理会花非叶,面无表情看向君羽墨轲,音色沉稳而平静,“蚀魂香的毒性你很清楚,是真是假,需要我细吗”
君羽墨轲明显一愣,当初他几乎耗尽了全身功力,才勉强帮九儿把毒性压制住,正因如此,在契风崖顶才会眼睁睁地看着九儿被人围攻而束手无策。
心,痛到了极点,痛苦剥夺了他的呼吸,愤恨、凄楚、悲怆、茫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染红了双眸。
“黑狐狸,你”
离君羽墨轲最近的花非叶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悲伤和绝望将他笼罩,本想安慰几句,可话还没出口,就已经不下去了。
发生这种事,什么都晚了。
下毒的人是姑母,就是想泄愤都不可能。
“你放心,今的一切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不会辱没你的身份,从今往后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牵扯。倘若有,也只是仇人。”九歌沉静地盯着君羽墨轲猩红的眼睛,仿佛在看陌生人一样,漠然,冰冷,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两世为人,她向来睚眦必报。从山谷里醒来的那刻她便发过誓,如果能活着出来,一定要叫仇人血债血偿,
卓清连秋练已死,只剩太后花独影了。虽然昨刺杀失败,但不代表结束,只要她活着,早晚会让花独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取了太后的项上人头,就算君羽墨轲不杀她,朝廷也不会放过她。
今生,他们注定是仇人。
宣于祁眸光复杂地看着九歌,他不确定九歌对君羽墨轲是否还存有余情,但他很清楚,九歌消失的这两年里,一直被困在契风崖下的山谷里,一个人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绝不可能像她的那样和上百男人有染。
不惜自毁清誉的目的多半是为了保护他,可能也想借此摆脱君羽墨轲的纠缠,对此他没有任何疑议。
别九歌的都是假的,即使是真的,他也不会太意外。在他那个时代,私生活糜烂的人多得去了,听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可这里不同。
这里女子的清白比性命还重要,尤其像君羽墨轲这种皇室身份的人,比寻常老百姓家更加看重未来王妃的名节贞操,九歌一番话算是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本以为他会难以接受,备受打击之下,仓皇离去。
这是九歌期望的结果,也是宣于祁和花非叶都能预料的事情,花非叶甚至已经做好了打晕他的准备,可事情却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
君羽墨轲不但没有仓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