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庭雁山下雪了,听庭雁山的师兄师姐们说,在这之前,庭雁山已经好几年没下过雪了。
我看着他站在外面,雪花落在衣衫之上,他却好似全无察觉一般伫立原地。
最后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起身将煜兮的披风拿了出去。
白扬一直在雪地里低着头,见我开门时,才缓缓抬起。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待在临仙楼里呢?”我站在门外对他说,其实我说出口的声音很小,所以我并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
我向他走去,他的睫毛微颤了颤,上面的雪便融化开来,他抬起目光看我,闪闪躲躲半晌却是选择离开。
“把这个披上吧。”
“这个天容易着凉,你自己要多注意些,别在风雪里待太久。”我开口时便踮起脚自身后把披风为他披上;白扬终还是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为披风系好了带子。
待我把披风整理妥帖后,才听到他他淡淡开口:“阿葵……我要下山一趟。”
“你是掌门啊,怎么这些事还要来与我说?”
他顺手紧了紧披风,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去。
“我送送你吧。”我知道我不该开口的,可我看他转身时却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捏紧袖口,有些害怕他不答应又该如何……
“好。”
半晌后他清清淡淡的开口,允我送他回临仙楼。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们明明都是活人,如今的气氛却冷的比死人还可怕。
我走在他身后,低着头看着雪地里他踩过的脚印,我顺着他的步子看上去。
自成了掌门后,他变得沉默许多了,徒增一份孤寂;就像我们一起离开庭雁山那日,我自山门转身,太阳的光辉洒在他身上,却化不开他那层凄凉。
看着他这幅模样,我鼻子也控制不住在泛酸……
幸而今天的寒风吹的凛冽,将我此刻不平静心跳声和情绪尽数埋没在风雪里。
直到临仙楼前,我们还是谁都没有开口。
“潘煜兮……怎么样?”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白扬终于开了口,我想着或许是因为煜兮是潘家庄的人,他多关心一下也是没什么的。
“他身子天生不适合习武,习武不过能改善体质,论武艺并无突出;可身体上应也与常人无异。”
我说完看向他,似是踌躇了一会儿才又听见他说话:“你们相处这么久,你把他看成是你什么人?”
我一头雾水:“徒弟啊。”
“真的?没有其他?”他再问道,我有点奇怪:“你为什么……问我这些?”
他闻言不再开口,半晌后转身,一步步走入临仙楼:“没什么,你早些回去吧。”
“是。”
我低头应声,离开之前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的身影被这座楼宇吞没,我心里有些怪,又说不出来。
第二日,雪下得越发大,我躲在山门前的竹林中,看着白扬带着几名弟子下了山。
“早些回来。”我凝望着风雪中那抹身影喃喃,其实我也知道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当日,庭雁山便全部警戒起来,守山门的弟子多了数倍,就连山门平时温和近人的大黄狗也开始暴躁起来。
徐信已经回了楼尢,黄桥师伯又肩负整个庭雁山安危,李胤便暂时代白扬做了几日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