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她却趴在窗边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床上,看着她缠满纱布的额头与手掌。心中既心疼又自责,他当时怎么可以对她下如此狠心呢?
“师父……”
睡梦中,她喊着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抚着她的手指,看着透过纱布还在渗出的血迹,他想答一声“我在”;却发现喉咙像梗了刺一般,根本开不了口。
此后,他们见面的次数越发少,后来因为她刻意躲着他的原因,他更难见到她了。
于是便有了在桂苑外痴痴的望着,从弟子们偶尔的交谈中得知她最近过得如何?她和潘煜兮之间又是如何?
直到天子病危,李胤决意回朝,灵渡攻山……
他晓得自己去天启搬救兵定然是有许多风险的,他又去了桂苑……
寒风冷雪作伴,他痴痴的站在那里,久久不曾挪动一分,他想着……若是他没有回来,她定然还是会很难过的吧?“把这个披上吧;这个天容易着凉,你自己要多注意些,别在风雪里待太久。”她一边系着披风一边开口,却没有抬头看他;若她那时抬头看他,或许她能看出来,他眼中是何等的留念和不舍。
他终究还是没告诉她自己要下山做什么,和她一同静静的走完了桂苑到临仙楼的路程。
下山后,他随一名弟子前往天启,另一名则赶去楼尢,天启城大部分军马都已经归李靳掌控,幸而那些人不认识他。
虽有异况,幸而是有惊无险。
让弟子先行赶回庭雁山,他孤生又去了一个地方。
——缙纶山,黄泉渡。
看着他再次拿出一块彼岸令时,灵渡气的声音都在发抖:“白玄笙你给我跪下!”
父亲身前的话他记得,灵渡始终是他的兄长,曾经也是灵渡把他藏在山洞里,自己才得以活下来的。
他不卑不亢的跪在他面前,却猝不及防的被灵渡狠狠甩了一鞭子:“这鞭子,是我替义父给你的。”
又是一鞭,他不还手,便被打趴在地上。
“这一鞭子,是你兄长我给你的!”
“说!彼岸令你还用不用!用不用!”
“我要用。”话未说完又是一鞭子摔在他身上,灵渡气急败坏的鞭笞着:“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敢给我再说一遍!”
“我要用!”他狼狈不堪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红着眼犹如恶魔般的人,轻声开口:“兄长,回头吧。”
“回头?”灵渡扔下鞭子蹲在他面前,颇为疑惑的问他:“怎么回头?”
灵渡揪着他的衣襟怒声质问:“白玄笙你看着我的眼睛!所有人都视我如洪水猛兽!你说……我回头了能去哪儿?”
“是不是像当初变成文飞那样?每年剥一张人皮吗?”
是了,灵渡早已经被回春堂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己没有经历过他所经历的,亦没承受过他所承受的,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劝他呢?
“对不起……”他哽咽着说,灵渡像是欣慰了一些,轻声问他:“玄笙,那你说,那彼岸令你还用不用?”
他咬着唇含泪看他,看着灵渡期待着的表情,尽管不忍他还是点头:“要。”
他的话换来的是又一顿鞭笞……
“冥顽不灵!冥顽不灵!”许是灵渡打累了,丢下鞭子扔下一句话:“把他给我关到地牢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见天日的日子里,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时间,更不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