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阿葵,你摸摸我的手,感觉到了吗?”见我一脸茫然,他又急切的抓着我的手捏在他的脸侧:“你感觉到了吗阿葵?……我没有温度啊,还有我这血红色的眼睛……”此时眼前人的身子和手都在颤抖,双手松开我后慢慢覆上自己的双眼,抖着声音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像个怪物一样?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身体呢……”
“阿葵……”他目光落寞的看着我摇头道:“可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有着这样冰冷的身子和这幅瞳仁的啊……”
我不语,烛火憧憧里他渐渐笑了起来……最后又转为戚戚哭声:“所有人都厌恶我,你也恨我,可谁又来问过我,到底我经历过些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呢……”
眼泪从我的眼眶中大颗大颗的落下,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灵渡咬紧了牙关,就像忆起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牙齿都在打颤,此时像极了一个受伤的孩子。
从前,我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
“你知道……在被炼制药人那五年里,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他眼里滚落出泪珠,颤声开口:“我就连……就连从伤口处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君岚将我锁在阴暗的地牢里,日日折磨……”话落他抬眼看着屋子里被钉死的窗,笑了一声:“那才是真正的不见天日,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伸手想去擦掉他的泪,手却一直在发抖,此时的他就像彼时在白扬灵堂上的我,整个身体至灵魂都在受着无尽煎熬。
“我连死都死不了,君岚给了我这样的一双眼睛,夺走了我所有的温度……让我变成这样……面目可憎的怪物。”
“君悦放我逃了出来,义父救起了我……义父是个好人……”他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容,又像是忆起了一段不愿忘却的温暖;那眼神向往着、贪恋着曾经走过的那抹美好:“他收我做义子,说以后我便是他的孩子……”
“那时候我就想,就算毒清不尽了,身体也永远都是冰冷的,但是义父和玄笙在,便觉得……也没那么冷了。”
“可是!”灵渡的声音变得癫狂起来,一字一句都带着毁灭般的恨意:“君岚!”
“君岚他把我抓回去了……”
他转头看着我,表情扭曲可怖:“你知道我在回春堂的暗牢里看到些什么吗?”
我不敢做声,只见他咧开嘴朝着我轻笑,却比哭还让人觉得可怕:“我的义父,那个把我当成亲儿子的人!被君岚割断血脉放尽鲜血而亡,你知道一个人被放尽鲜血清楚的看着自己死亡的过程有多么痛苦无助吗?”
“你、知、道?”他一字一句哽咽道:“当我看着义父的生命从眼前一点点消失却又无力救他时有多么的折磨吗?”
“无论我怎么求他,无论我给君岚磕多少头,我对他悔罪,我说我不会再逃了……我求他,我磕破了头在求他……”
他说的急切,就像又回到当初一般害怕,害怕会来不及一样,可所有的声音都在一句话面前化作平静。
“可义父还是死了啊……”他抬头看着房梁,无声的笑着,绝望的睁着那双血红色的眼。
他说完这些后,眼神变得毫无神采,只是空洞的看着房梁笑。
我倒吸一口凉气,若如他所言回春堂如此罪孽滔天,做尽世间丧尽天良之事,为何?为何当初整个江湖武林却无人问津。
“当然,君岚怎么瞒得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