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屋子里看着我,看着我坐在床上发呆,外加又肿着一双眼睛,活脱脱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徐师伯。”待他都有些不耐烦时,我才开了口:“我今天……看到师父了。”
他像是吃了一惊,不过片刻后还是不出我所料的将手抚上我的额头:“烧还没退,还得好好修养几天才行。”
“是真的,我看到他了;他就在楼尢城里,是他送我回来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可徐信仍被我吓了一跳,半晌他才试探性的打算相信我一把:“真的?”
我抬头看着他疑惑的眼神,越看越觉得自己委屈,鼻子一酸便哭出声来:“他说他认不得我,一点都不认得,他还说他叫顾衍之!什么顾衍之?他明明就是白扬啊!”
“师伯!”我靠在徐信肩头大哭起来:“他不记得我……他怎么能不记得我呢?”
“阿葵你先冷静一点,你真的见到玄笙了?”他不比我少关心白扬,自是焦急万分的想知道真假。
我点了点头,抽泣着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他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才做决定:“不管是不是我都得确认一下,这样……我让人明儿一早把他请过来。”
我点了点头,却不想第二天一醒便得知徐信真的把那顾衍之“请”过来了。
徐信坐在厅上,几十个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顾衍之围在其中,我好不容易才挤进去。
顾衍之看到我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忙忙唤了我一声。
见我朝他走去后他看向徐信:“徐公子这是做什么,顾某自问并未和公子有过过节。”
“昨日天气不好,我生怕阿葵看岔了,便委屈顾公子今日登门一聚。”他看向厅外叹道:“今儿天气好,看人也仔细许多。”
“昨日我已经解释过,并非千葵姑娘的师父,公子今日之举,着实过了些。”顾衍之明显有些生气,徐信叹道:“着实是太像。”
这么平静的徐信有些不同往常,我正疑惑时,徐信将桌子上的茶杯砸了。
“装够了吗!”他突然拍案而起,吓得我也退了几步,徐信径直朝顾衍之走过去,气势汹汹道:“白玄笙体质不同常人,我一试便试出来了,你不是白玄笙那谁还会是?可你脑内并无淤血!你根本不可能失忆。”
“你就是在装傻!”徐信越说越气,最后索性揪起他的衣襟道:“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你敢说你不记得了?”
“并非不记得。”顾衍之神态自若道:“徐公子也定然认错了,在下顾衍之,实非你们口中之人。”
“不可能!”
“徐师伯!”我冲进去把他们拉开,看着怒气冲冲的徐信道:“你先冷静些。”
“还要怎么冷静啊?”他反问我:“这几年来,最放不下他的不是你吗?”
是我,我身后这个人,我信他是我的师父,可是他是真的记不住我了……
师父那样好,他的眼里千丝万缕的柔情里都是我,这样爱我的师父,除非彻底忘记,否则是做不出那些陌生的眼神来的。
“徐师伯……”我苦笑道:“他是真的……真的忘了……”
其实想想,他曾一直都为我所累,忘了,也许是他心中所想吧。
“况且我也并非……”
“是不是自有方法,还请顾公子稍安。”他的话未完便被我驳了回去,我转头看向徐信:“师伯,毕竟师父不能凭脉象轻而易举的定下,况且你的医术也并不精通,还是用你的蛊来探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