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那般……
“听说楼尢城内有一颗大树,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一树可成林,故而那旁边建了一座寺庙。”我回头瞧他,而他的眼神好似一直在我身上,微笑着等待我的下文:“那里每年香火都很旺盛,日日都有许多善男信女在树下祈愿安康。”
“那就去看看吧……”他既说出,我本意也是带她去往那里,自是不会推诿。
“虽说在城里,却也算不得近,顾公子可需乘坐马车?”
他思忖道:“很远吗?”
我摇头:“也并不是……”
“若千葵姑娘不介意,可否与我步行而去?”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办法说出一个不字来。
“好。”
一路上他颇有有礼的走在我右侧,我不敢去看他,可一不小心看着他时,他都是满脸的笑意。
“姑娘腰间的匕首……”本一路安静,却被他打破,而我其实也期待着被打破。
我看向他,他却看着那把匕首:“很精致。”
我将匕首取出,看着刀鞘上刻出的向阳花:“这是我最珍爱之物。”
“很好看”他凑近两步道:“我见过的匕首中,这把是最精致最好看的;带在身上像饰品一般,毫不突兀。”
我抬眼看着他的笑,本这把匕首承载着往事,可抬头看近他眼中之时,我倒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我朝他笑,我知道我越发魔怔了……无论他是不是白扬,在我眼里,他都已经是了……
我已泥足深陷,再出不来。
“顾公子。”我轻声说:“你叫我阿葵吧。”
“阿葵?”
“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我怕他觉得我将他冒犯,又开口解释解释。
他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只道:“好;那我以后便唤你……”
“阿葵。”
这个称呼,从他口中唤出来;是那样的好听,像是触及我的灵魂深处,让我迷恋。
脑中是庭雁山时白扬唤我的名字时的模样,记忆中好似他从未有生气的时候一般,一声声全是含满了笑与宠溺。
“既然你许我这般称呼你,便是将我当做朋友的。”他低头沉默片刻,又抬头道:“以后你也唤我的名字吧。”
“顾……顾衍之?”
“对,衍之”
这几年来,徐信为我选了太多人,如商鸣等人,我虽不够聪明,却也是看得出来的。
他……或许喜欢我。
可若是喜欢,他只见我三面,又是如何喜欢上的呢?
步行虽慢了些,却终究要到目的地的,我将他带到了树下,上面挂满了系上红布条的木牌。
我和他也一人拿了一块,用朱笔写上心愿,抛到树枝上去。
看着红布条在被风吹的飘飘荡荡,我的心也飘忽不安得很,我转头看他,他却十分虔诚的闭着眼,许着自己的心愿。
其实我晓得没用的,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慰藉罢了。
除缺这颗许愿树,庙里还有许多小玩意儿,样式甚是讨人喜欢。
有的簪子千奇百怪,也有的绣品精美绝伦。
我在绣品铺子里左瞧右瞧,瞧见了一根发带;一根纯白色的发带,底部绣满了向阳花……虽说绣的小朵得很,却能看出是拥拥簇簇的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