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田七惊讶并疑惑。
“田大夫,麻烦找来夫人的绣花针线,还有剪刀和棉布,对了,还要酒。”乐娴筠一项一项说着,田七面上的疑惑却是更重。
“他的情况耽搁不了太久,您快叫人去准备吧!”见田七有些迟疑,乐娴筠不得不催促一句。
田七咬咬牙,用一种壮士断腕般的神色,吩咐一旁的伙计去准备乐娴筠要的物件。
伙计更是一头雾水,却还是利索地领命而去。
很快,乐娴筠需要的东西都送到了她面前。
“我要给他缝合止血,你是搭把手呢?还是出去呢?”乐娴筠将针线用酒消毒后,缝合之前,一瞬不瞬地瞧了眼田七。
“缝合止血?你要给他缝起来?这真的能行吗?”田七的眼睛瞪得似铜铃,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颗大鹅蛋。
“原理事后我再给你解释,你留还是不留?”
“我……我还是搭把手吧!”田七其实是不放心,总觉得乐娴筠像是在开玩笑。
在乐娴筠的眼神示意下,田七将在场的伙计支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二人以及那位陷入昏迷的伤患。
乐娴筠穿针引线,田七看着觉得和自家婆娘绣花时没什么区别。
但是——
当他看着乐娴筠拿着绣花针在伤患的皮肉之上缝上一针又一针时,他觉得区别很大!
穿刺、绕线、打结、剪线,动作行云流水,一个碗口大的伤口很快就被缝上,而且针脚整齐细密,皮肉对合精准。
这这这……
这是神技吧?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乐娴筠的缝合也完成了,她呼出一口气,感叹道:“你这没有麻沸散,这人要不是手脚筋都断了,动惮不得,也忍不了这么好。”
正低头给伤患二次上药的田七,好奇地询问:“什么是麻沸散?”
乐娴筠一听,心中明了,这个时代,大概还没有麻沸散,她无意多说,敷衍道:“一种止痛神药。”
“哦……哪里有这种神药?”田七此时就像个好奇宝宝。
“田大夫,我很累,下次再给你解惑好不好?”乐娴筠瘫坐在椅子上,进气多,出气少。
要是从前的身体,连台转十几二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她都精力充沛,但是现在,她真的快累虚脱了!
“是我大意了,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休息。”田七面露歉意,喊了伙计进门。
如常来接乐娴筠回桃花斋的梵清,已经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他抢在伙计前面进了门,见乐娴筠面色苍白,皱了皱眉,“可以回去了吗?”
乐娴筠点了点头。
“我背你。”梵清作势弯腰。
乐娴筠顺势就趴到了他的背上,她此刻真的没力气走回去了。
“还是让我的伙计背你吧!”田七颇为歉意,想要表示表示。
“不用。”梵清毫不迟疑地拒绝。
田七面露尴尬之色,他似乎感受到了眼前小小少年对他的敌意。
“咳咳咳……”田七不自在地清咳几声,“桃花姑娘,辛苦你了,我让伙计赶马车送你们。”
“小事儿。”乐娴筠朝田七挥挥手,再拍拍梵清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梵清抬腿迈步,他的脚步很快,那个成年的伙计跟在他身后,都需要小跑。
田七目送乐娴筠等人离开,再回身时,那张小小的床铺之前,多了一个人。
那人变戏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