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来不同,水若阳并没有去扶元春,见元春十分憔悴,就如病入膏肓之人,只叹道:“你何苦这样,你难道就这么看重名分?”
元春看着水若阳,平静答道:“皇上,臣妾今天求你过来,不是想说名分这些虚无的事情。臣妾大病已成,只想再求皇上几件事情。皇上放心,臣妾不会太难为皇上。”
水若阳坐下道:“如果你是要朕答应不处置你们贾府,那就别说了。你做过这么多年的女史,你应当知道朕的意思,弹劾你们府上的奏折一直堆在承德殿,比当年上奏揭发义忠亲王的卷宗还多。”
元春摇头道:“不,皇上,臣妾只想求皇上,臣妾祖母和老父老母已经年迈,还有那些无辜的妇孺,皇上可不可以法外开恩?”
水若阳道:“无辜的妇孺?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朝仁德治天下,所有君臣民的是非善恶,自有刑部论法处置,朕不会干涉。朕只能告诉你,你的祖母,你的父亲母亲,若真无辜,他们三人自然不会受牵连,其他人朕现在无法给你承诺。”
元春顿了一会,又道:“皇上,那臣妾不说娘家事。臣妾想知道,臣妾的孩子葬在那个方向?如果臣妾走了,臣妾希望皇上开恩,让抱琴出宫去吧。抱琴十岁起伺候臣妾,如今才三十出头,已经有了白发,臣妾只希望她可以好好的。”
一旁的抱琴听了,流泪跪下道:“娘娘,抱琴只希望娘娘好好的。抱琴没有家,也没有地方去。”
元春叹道:“抱琴,现在皇上在这里,你尽管放心。”
水若阳见如此,似有不忍,叹道:“算了,爱妃,你放心,抱琴去还是留,朕许她自己做主。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吧。”
看着水若阳离开,元春让抱琴扶自己坐起,叹道:“抱琴,如果我走了,你还是出宫去吧。农舍田园之家,到底自由自在。如果遇上忠善人,你就成个家。”
抱琴忙道:“娘娘,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要是娘娘走了,我会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过日子的。”
元春道:“我躺了这么多天,现在天气暖和了,我想好好泡个澡,抱琴,给我备热水。”
抱琴听了,忙道:“好,娘娘,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
元春道:“再让她们给我熬一碗粥吧。我泡完澡就喝。”
一个时辰后,抱琴扶着元春坐在小桌旁,元春道:“抱琴,泡了这么一个澡,我感觉好多了,你把粥帮我端来。”
抱琴道:“娘娘,还是去床上歇着吧?”
元春摇头道:“躺得太久了,我觉得这样坐着好受些,我没事,你去吧。”
看着元春吃下一碗粥,抱琴心里高兴,因为好多天了,元春从没有这样吃过东西。
“抱琴,帮我备好纸墨,我想看一会书。”
元春说罢,起身慢慢走到书桌边。
抱琴道:“娘娘要看什么书,我去帮你拿来。”
元春道:“随便拿一本诗词就可以。”
抱琴去书架上取了几本书放在桌边,又道:“娘娘,我再去添上一支蜡烛,喝了药再看书写字吧?”
元春道:“都放这里吧,一会儿我自己喝。”
元春看着桌上的几本书,叹道:“抱琴,还是帮我拿原来家中姐妹作的诗过来吧。”
抱琴道:“娘娘,还是先喝药吧,我去端药,一会儿我帮你找。”
元春也不答话,拿起一本诗词翻看,无意看着一首《踏莎行》,见上面写道: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恼人风味阿谁知?请君问取南楼月。记得去年,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