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叔!”时星对于他口中的这些全然不知,他只有淡淡的“嗯”了句……
车子往前缓缓向前开走了,那些小孩追着车子跑了好久,有人跌倒的,有人哭闹的,有人……这些都是时星在小时候的场景,并不陌生:每当村子里来个车子,他们就围过去,胆子大的会趁司机不注意偷偷的爬上去,摸摸方向盘,拉拉什么的……说到这些,悲惨的一幕瞬间回到了时星的脑海中:他不难忘记那年的夏天,村上来了收西瓜的商贩。和他玩得最好的两弟兄大胖和二胖来找他,商量一起去偷个西瓜吃;时星拒绝了……那兄弟俩骂骂咧咧着什么“胆小鬼”、“没种的东西,将来能干什么?”走了,时星做梦也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他们这辈子最后的交流——他们从时星的家里出来后,大胖上了未封的车厢,二胖在下面接应。司机在一户人家吃晚饭,忙着去下一个村子装西瓜,看到没有看,就开着车子走……谁知道,一个倒车,俩人瞬间跌落车下,当他们想发出声音时,已经被碾压在车轮子下面了……时星感到很后悔,早知道他劝着他们,或者说跟他们一起出去,至少多个人放风,危险系数就会减小啊!村上人拉着司机打了个半死,他趁大家不注意之际跑了,那个车子至今还在村头那里放着……那时七岁的他就饱尝到了生离死别的滋味,他将要窒息了!大胖的妈妈抱着俩孩子血肉模糊的尸体,她一刻间疯了,据说没两年她也死了;那个家的门就此锁上了,再也没有人进出过……但那段记忆将一辈子留在了他的心里。
车子在这条泥泞路上颠簸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那个时星熟悉的路口,只见司机拐了个弯,径直开进了村子里……
“孩子,叔送你回家!”
“不用,叔叔,我直接走进去!”这一刻,时星的心里五味杂陈,婉儿脸上的兴奋全都在他的担忧之中……
车子在那个三年前时星离开时的破烂门楼跟前停下了:“老哥,娃儿回来了,快出来迎接来!”司机是个敞亮人,车子刚一停下,就帮忙搬行李,他喊了两三声,亮着灯的房间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司机不再呼喊,向两个孩子道别,这也验证了他曾经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这个考上大学的孩子,能够选择去当兵,完全是家人的不负责任;还有关于这个家里孩子离奇死亡的事情……他摇摇头走了。据说县领导和学校敲锣打鼓的来送钱、送礼、送牌匾,他们收了礼的同时,没有请前来道贺的任何人进门去喝一口水……
婉儿终于明白了,时星为什么始终不愿意跟她提及自己家里的事情了……
当三年未见面的时星走进了父母的房间里时,他们坐在床上看着电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完全没有对进来的人有半点的热情;连一句问候电话都没有!时星的两句“爸、妈”也没有人应。当婉儿进门的那一刻,时星很无奈地跟母亲介绍道:“婉儿,这是我爸妈!”
对于姑娘有礼貌的“叔叔、阿姨好!”他们冰冷的脸庞看了一眼后目光又移到了电视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
尴尬了气氛,时星转身对着父母来了句:“这是婉儿,我的‘未婚妻’!”说着,拉其她的手往门外走去,他知道站在里面仍然是自讨没趣:儿时的一幕幕他不难忘记,每次孩子回家,家里没有嘘寒问暖,更没有热茶热饭;考试好渴望一个肯定的眼神不会有,考试差了生怕被骂也没有,完全没有一个人为你或喜或悲……那些父母的关爱都是邻居家孩子的生活。走出门的那一刻,时星的泪水下来了。“哪天我带你见见赵晓兰,这一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