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子言从我手里接过画,笑嘻嘻的端详着这两个半张,不住的点头,看来他是很欣赏。
“不错,手法确实苏子的手笔,只是略微的有些不同。”
“你知道苏子老师的画?”
“苏子是跟着师傅学习的,你看这画中的龙骨和这凤凰的羽翼皆有师傅的风范。”
我再次低下头端详起来,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啊?
我也再次打量两个小家伙,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的绘画功夫,不得不佩服他们,只是我有担心起他们的未来了。
立足在这乱世,纵使你有神仙的手法,都是徒劳,我宁愿孩子什么都不会,只是一介农夫而已。
子言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嬉闹的两个孩子已经跑远了,小新宝还在后面慢吞吞的追赶他们。
“你担心的是多余的。”
“我是怕……。”
“自古这天下未必都是农夫才能安居乐业,时代的进步都离不开他们这一代人啊!”
我有点杞人忧天了。
婚嫁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近,我反而开始紧张了,比起前几天的高兴,一下子觉得,有点压迫心脏。
下午白芷过来问我嫁衣的时候,我已经反复看了那件衣服不下十次了,母亲昨天已经来了,带来了这件红的耀眼的嫁衣。
我妈妈和爸爸会不会也替我高兴啊!他们不知道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想到这些,我就会难过。
“朵儿,怎么哭了?”
白芷瞧着我眼眶里的泪水,一滴一滴掉落到在红色的嫁衣上,晕染成了暗红色的一个点。
“没事,我这是激动的。”
我哽咽着,激动着,难过着,从来没有这一切如此的想家,白芷以为我是高兴的喜极而泣,滔滔不绝的说着她和七哥婚礼的事。
眉眼间都是幸福的光芒,结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仅是承诺,而是一辈子的相濡以沫。
晚饭过后,母亲搬来非要跟我一起睡,说是好久没有说说话了,我知道她的心意。
自从家里逃出来,这是我们母女第二次如此贴心的说着掏心话,所有的一切,都淹没这这份亲情中了。
这张床两个人挤在一起显然有点不大,我朝里挪了挪身体,母亲侧着身子看着我。
“朵儿,可曾恨过你父亲?”
我摇摇头,能恨什么?父亲选择的哪有错?是我太固执而已了吧!大哥和三哥的死,到头来都换不了余杭百姓的安宁,还是二哥娶了朱三家的女人才平息了这场余杭的灭顶之灾啊!我有什么能恨的,如果真要恨,恐怕只能恨自己吧!
我憋着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在母亲的面前流泪,只会让她更加担心。
“没有,父亲做的很对。”
“朵儿啊!母亲知道你的心,你啊!是个耿直的孩子,小时候就是这样,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长大了,还是如此心性,可这世道变了。”
“对不起,母亲,是女儿太任性了。”
我紧紧抱着母亲,将头埋进她的臂弯,深深的忏悔着自己的无知,所有的不愉快都因为我们是亲人而原谅和宽恕。
“以后呢!你跟着国师,你们的路还很难走,你这脾气秉性一定要改才是,他为人随和,肯定会谦让你的。”
“母亲,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我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将母亲的衣衫侧面打湿了一片,她轻柔的抚摸着我发。
母亲短短的话语道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