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余跃获奖感言以及对下一年的工作计划,记者照例问他关于另一半的想法,按往常的经验来看,他是会拒绝回答的。但他似乎心情不错,沉思了一会儿,略带笑意地开口:“你们都知道我是乖儿子,这种事当然是听我妈的。”
“那您妈妈是什么想法呢?”察觉到这是一个挖料的好机会,一个女记者赶紧抓紧机会问。
一双桃花眼越过眼前层层包围的记者,像是在找什么,在看到那抹身影后,笑意渐浓,望着她的方向,轻启薄唇:“我妈妈她钟爱女博士。”
感受到余跃投递过来的视线,林夕只是转头对旁边的助理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你留下来帮忙。”而后转身离开。
刚坐进驾驶室,就收到了余跃的来电,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林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机扔到了座位上,驱车离开。
余跃这段时间已经有意无意地对她表过几次白了。第一次他说得含蓄,她装作没听懂。第二次他说得很直接,她假装没听见。第三次他喝醉了把她堵在墙角,她推开他说你喝醉了。还有类似今天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表白,林夕并不做深想。
林夕本想回公司,开了一半路程,明子安打电话告诉她说公司没什么事,让她回家休息。车头一转,便回了自己公寓。林夕不敢回家,她怕面对余跃的妈妈。余跃的妈妈吴爱玲和林夕的妈妈苏紫是闺蜜,关系好到连买房都要挨着,所以林夕和余跃自小一起长大,就是别人口中的青梅竹马。吴爱玲前两年被确诊为胃癌,做了手术,医生说有五年的危险期,她说她活了这些年,有爱她的丈夫,要好的朋友,还有一个孝顺的儿子,值,她不怕死。只是有点遗憾,她怕她看不见她儿子结婚的那一天。在她住院治疗期间,林夕去医院看她,不小心听到她和余跃的对话,透过玻璃窗看到的两张脸她至今记忆深刻,两张脸都是痛苦的表情,却各有各的原由。因为印象太深刻,每当余跃若有若无的暗示她时,她都想直接撕掉他那虚伪的面具,问他你不累吗?而对于吴爱玲,她同情她被疾病折磨,也怨恨她借此对她施加的压力以及对她自尊的践踏。
林夕回到公寓便把自己交给了柔软的床,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便被门铃声吵醒了,皱着眉头去开了门,本想大发一通脾气,但闻着熟悉的诱人的香味,便没了脾气。被放行的左佐直奔厨房,找出餐具,将特意从粥家庄买来的皮蛋瘦肉粥盛在碗里,小心翼翼地端到餐桌上,然后拉开椅子,等待林佳过去用餐。林夕眉毛一挑,慢悠悠地过去坐下,拿起调羹轻轻搅拌了一下碗里的粥,闻了闻香气,然后开始小口吃了起来,表情很是满足。左佐坐在林夕对面双手托腮,看着她喝完了一整碗粥,似是入了迷,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林夕用眼神提醒她,她才从林夕对面坐到她旁边,讨好地开口:“夕夕,我们公司有一个项目需要调研,你能帮我设计一下吗?”
“你知道我没空。”林夕动作优雅地擦拭着嘴角。
左佐翻了一个白眼,鄙视地看着她:“你刚刚喝了我的粥。”
“你来我家,不是该带见面礼么?”林夕起身向一旁的沙发走去。
“你刚刚喝了我的粥。”左佐开始强调。
“嗯,粥是你自己要我喝的。”林夕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猫。
“你刚刚喝了我的粥。”左佐的语调带着点孩子式的执拗。
“嗯,我喝了。可是我声明,要命没有,要钱更没有。”
左佐恶狠狠地看着林夕,